饿了么?
那条小蛇静静地蜷在那里,身上伤口虽然还在,但精神状態似乎比白天好了一些。它微微动了动脑袋,舌尖时不时吐出。
他从床上坐起来,拎过一只保温箱,这是他刚刚从医院带回基地时顺手装上的。
里面是几只准备好的实验鼠,是医院给猛禽餵食用的,他早有准备。
他戴上手套,从盒子里小心夹出一只小白鼠,动作儘量轻柔,不让那小生命受惊,然后蹲在床边,把小鼠递到小蛇面前。
“饿了没?给你吃点东西。”他说著,声音不高。
小蛇果然察觉到了食物的气息,它原本只是微微动著的身子,这会儿慢慢抬起了头,乌黑的眼珠紧紧盯著那只小白鼠。
下一秒,它猛地张开了嘴,一口咬住。
动作极快,几乎是眨眼之间,那只小鼠已经被它牢牢吞下。孟閒看著它灵活地吞咽著,隨著腹部一点点鼓起,不由得眯了眯眼。
直到他看见那条嘴边显露出的两颗尖尖的牙,纤细、透明,却极锋利,轻易就能划开肌肉皮肉,这才猛然意识到:
……它还真是条蛇啊。
他有点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气。之前它太乖太温顺了,乖乖让人涂药,还缠在他手上玩,他一度差点忘了,它並不是一只需要呵护的小猫小狗。
这是条真正的掠食者。
可就是这样一条冷血动物,却在最虚弱、最受伤的时候,安静地躺在他手心,任由他涂药、餵食,还没有丝毫攻击的意思。
孟閒低头看著那蛇,它吞下最后一口之后,舔了舔嘴,又盘了回去,似乎吃饱了,准备继续休息。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触感冰冰凉凉,带著一丝滑腻,但意外的柔软。
餵完小蛇后,孟閒把装著它的小盒子盖好,放在床头柜上。
它刚进食完,正静静地缩成一团,微微蜷著尾巴,呼吸平稳,看起来比白天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好了太多。
他確认它安稳后,轻手轻脚地去了洗漱间。
木屋里的卫生间简单,但乾净整洁,洗脸池上方掛著一面镜子,夜灯昏黄,他刷了牙,洗了把脸,洗完澡,又换上睡衣,四周静悄悄的,山林里升起月色。
熄灯后,屋子瞬间归於沉静,只有窗外远远传来的虫鸣声,宛若一曲柔软的夜歌。
他躺在床上,身侧是整洁乾燥的床铺,空气中还残留著草木的气息。他盯著天板出神,心情莫名很好。
唇角微扬,他合上眼,一夜无梦。
清晨六点,天刚亮,薄雾还未散尽,山林里潮湿而清新。
孟閒醒得很早,打开门,林间已有鸟鸣阵阵。他伸了个懒腰,换好衣服,戴上猎鹰手套,把那只白头鹰从后屋的笼子里小心抱出来。
白头鹰已经恢復得差不多,羽翼展开时气势十足,但孟閒仍旧没有立刻放它自由。他今天要做一次特別的训练。
他故意没有餵它早餐,鹰的捕食本能往往受飢饿驱动,他要藉此观察它是否能自主进食。
他轻轻抚摸著鹰锐利的喙,说:“今天要测试你了,小鹰,看看你还记不记得怎么狩猎。”
说完,他戴好手套,把鹰放在自己的臂弯上,羽毛蹭过手臂时冰凉滑顺,鹰却一动不动,只是锐利的眼睛紧紧盯著前方。
他开上那辆越野车,带著鹰往山下的小镇集市去了。
清早的集市刚刚开张,有卖菜的、卖鱼的,也有几个专门宰肉的摊贩。他走到一个宰肉的摊位前,和老板打了个招呼,挑了一大块带筋带肉的牛腿骨。
“好傢伙,这是鹰?”老板笑著打趣。
孟閒没多解释,只笑了笑:“救助回来的,准备放飞了。”
刚从卖肉摊离开,孟閒无意间瞥见隔壁一家土鸡摊子,几只走地鸡在简易铁笼里咯咯叫著,脚下踩著稻草,毛色乾净,精神尚好。
老板正抖著菸灰,笑著跟旁人聊天,看见孟閒过来,抬手打了个招呼:“小伙子,鸡买两只吧?今儿刚从山上捉下来的,肉紧,燉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