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閒靠在门边，手机被他转了两圈，又翻回来。

他低头看著那三条属於继弟的消息，冷静的眼里却没有太多波澜。

他想，反正孟酌已经知道他什么意思了，该摊牌的都已经摊了。至於孟酌接下来要做什么、要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情。

他不打算再绕著他走，也不准备给他留什么面子。

如果说他这一点喜欢，就足以让人指责他“不够道德”，那他也认了。

毕竟，如果姜寂雪態度没有那么明显，他还有不主动的理由，可她都已经足够主动了，甚至直接亲了他的脸颊……

她本来是一个安静又內敛的姑娘，却已经那么勇敢了，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放弃呢？

所有理智在那个轻轻的亲吻之后，突然就有了裂缝。

他指尖轻轻蹭过自己脸颊——那一下似乎还留著温度。姜寂雪柔软的唇瓣像风，轻轻碰过，却暖暖的，在神经末梢留下久久不散的痕跡。

那不是错觉，是他清清楚楚地记得的感觉。

那一瞬，他没有退，也没有说话。

也许是默认，也许是……心动了。

他忽然想看见她。

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开聊天框，姜寂雪的头像安静地躺在那里。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她发来一张照片——是从车窗里拍的晚霞。

照片里的光极温柔，橙红色的天空被夕阳烧出一层渐变的金边，远处模糊的山线嵌在暮色里，柔光滤镜宛若被泼在了整片天上。

他看著那张图，唇角弯了一下。

指尖动了动，回復过去：

“好美啊。”

这句话像是说风景，也像是在说她。

而此刻车里，姜寂雪正悄悄看著手机。看到他回消息的那一瞬，她眼睛一亮，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心，忽然被安抚了几分。

她盯著屏幕看了好几秒，试图从那三个字里读出更多的情绪。

“他是不是……心情不错？”

说不上为什么，她能感觉到。

哪怕隔著屏幕，哪怕他只是简短地回復一句话，她都能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微妙变化。

某种细小的情绪被悄悄地展开了。她知道的。

姜寂雪抱著手机，轻轻把下巴抵在掌心里，眼角染著淡淡的笑意。

原来他真的……没有生气啊。

甚至……今天还主动抱了她。

原来她的喜欢，可能真的不是一件令人討厌的事。

……

……

第二天傍晚，天色才刚染上一层薄暮的蓝灰，她就提前收拾好自己。

镜子前，她一遍又一遍地对著衣橱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条白色的蓬蓬裙。

裙摆轻柔，领口收得端庄，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小公主。她把头髮简单挽起，留几缕碎发垂在耳侧，耳垂上戴了对小珍珠耳钉，眼神里带著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她出门时，家里司机已经等在门口。车里安安静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缓缓流淌。

她一言不发，但手指忍不住在裙摆上揉了又揉。

到了地方，司机下车替她拉开车门，看她站在门口磨蹭，忍不住笑了一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口气道：“小姑娘打扮得这么漂亮，是去约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