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呀。”姜寂雪那头声音带了点轻笑，“它现在就蹲在我车前面，小小的一只，好瘦，看起来有点可怜。”

孟閒怔了怔，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上一次是捡到狐狸妈妈和狐狸宝宝，这只，该不会是狐狸爸爸吧？

“你等我。”他说，“稳住它，我现在去找你。”

他拿了手套和医药包，出了门，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暖的。

孟閒快步走到基地外那条小马路前，阳光斜斜地洒下来，空气里是盛夏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他远远地就看见了姜寂雪。

她穿著一条白色吊带裙，裙摆轻轻贴著小腿，像月光落在地上。

她蹲在路边，微微弯著腰，黑髮顺著肩头垂下来，正低头温柔地逗弄著什么。

那是一只小狐狸。

一只纯白色的小狐狸。

它静静地蹲在姜寂雪面前，蓬鬆的大尾巴拖在地上，雪白的皮毛在阳光下泛著柔光。

只是太瘦了，肋骨清晰，爪子细细的，显得狼狈又脆弱，像是已经在外流浪了好些天。

姜寂雪掌心摊开著，轻轻地递过去一块刚从包里拿出的饼乾，小狐狸嗅了嗅，没有立刻吃，只是抬头望著她。

那双眼睛是淡琥珀色的，澄澈又安静，带著一点迟疑，也带著一点依赖。

孟閒走近时，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这么安静的一只白狐。

哪怕已经瘦成了这样，它仍旧端坐著，一动不动地望著姜寂雪，没有乞怜，没有逃避。

姜寂雪听见脚步声，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

“哥哥。”她声音轻柔，“你看，它真的一直跟著我……是不是从山林里下来的？”

孟閒一时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著那只小狐狸。

白色的毛髮，绒绒的尾巴，瘦削的身形，漂亮极了，不是现实里会存在的动物，而像是童话里误入人间的小精灵。

他缓缓蹲下身，小心地伸出手，试探性地朝狐狸靠近。

狐狸只是略微抖了一下，但並没有躲避。

它安静地看著他，又围著他嗅了嗅。

孟閒的手轻轻落在它头顶，指尖划过毛髮，触感柔软得像雪。他低声说：“你从哪儿来的？怎么瘦成这样了……”

小狐狸没有回应，只是慢慢地歪了歪头，靠近了他一点，蹭他掌心的温度。

姜寂雪蹲在一旁，轻声道：“它好像很信任你。”

孟閒回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那只小狐狸，心里忽然浮出一个念头——

或许，它就是记得狐狸妈妈和宝宝的味道。也许，他们在路上偶然留下的痕跡、气味，它全都记住了。

而现在，它走了很远的路，饿著肚子，也要来找他们。

他抱起小狐狸，它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像一团风。

他轻声说：“走，回家吧。给你餵点吃的 ，瘦成这样了。”

姜寂雪在旁边笑了笑，眼里满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