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桑,你们城防所的办事效率,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身穿纯白道服的德川信鸿,双手握著拐杖,用苍老的声音说道。
他抬起满是皱纹的脸庞,用耸搭的双眼,环视著会议室当中的所有人。
在没得到任何回復后,德川信鸿又继续说道。
“城防所作为维护治安的代表,竟然连我国民眾死亡一事,
都不能在短时间內,给出合理的解释。
我是否可以认为,你们是在像之前对待吉利帝国一样,包庇凶手?
或者说,是想公然挑起,海棠与列岛的战爭。”
听闻此话的所有城防所探员,全都皱起眉头。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就算再怎么有理,到最后也会说不清。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是你们列岛人先在南溟港城开设烟馆,售卖鸦片酊,腐化民眾。
现在自己人死了,却又让我们帮著找凶手。
怎么?真当我们好欺负?
涉世不深的探员正准备起身反驳,就被老探员强行按在椅子上。
现在可不是出风头的时候,先听听所长怎么应对再说。
张钟急的满头大汗,不断用手帕擦拭著额头。
他一边在心里怒骂,一边扬起笑脸:
“德川阁下,您误会了,我们已经有了线索。”
“哦?那为什么不行动?”
德川信鸿的態度咄咄逼人,丝毫不给任何喘息机会。
“德川阁下,之前您派人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给出了承诺。
並且在第一时间,安排探员到城里寻找名为『睚眥』的嫌疑人,
只是这个过程需要时间,所以现在还没確切消息。”
张钟有苦说不出。
要是南溟日报没有写那篇文章,他有的是方法平息列岛人的怒火。
甚至还会把被缴获的鸦片酊,全部归还给对方。
但报社的行为,直接把他推向了风口浪尖。
纵使有百般理由,也是有口难辩。
只能硬著头皮,处理这件事情。
之前来的那波列岛人,让张钟派出了城防所所有探员,去调查“睚眥”的踪跡。
怎料到,还没歇上一天,又有列岛人登门。
这次来的还是八幡妖机纹社的社长,德川信鸿。
如果接待不周,他这个城防所长的位置,也算是坐到头了。
正在此时,一个列岛人连门都不敲,直接走进会议室。
他神色倨傲,根本不把城防所眾人放在眼里,阔步来到位於首座的德川信鸿身旁。
直到接近对方,才露出尊敬表情,接著弯腰与地面平行,小声说出几句话。
德川信鸿听完,脸色骤然难看起来,手中的拐棍猛地砸向地面。
他盯著张钟,咬牙切齿道:
“张桑,睚眥真是胆大。
竟然还敢破坏地江滩,又一次让我方损失严重。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將其捉拿归案,並交给我们处理!”
德川信鸿说完,缓慢站起身子。在隨行人的搀扶下,头也不回离开会议室。
这就是林烬在地江滩,没有见到列岛人的原因。
他们此刻都在城防所,对张钟进行追责。
张钟的脸色更加难看,探员们则暗自高兴。
他们可不想当列岛人的狗,在得知地江滩的烟馆被捣毁后,全都特別开心。
以往,探员们根本没有底气,敢跟列岛人叫板。
只能眼睁睁看著对方,把鸦片酊铺设到南溟港城各个角落。
但现在,有一个人敢带头去捣毁这些窝点,怎能不让探员们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