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已经猜到,是林烬再一次展开了行动。
对於这样的行为,尤为钦佩。
在內心深处,更是决定不把今天在虎头门码头打探到的消息,匯报给所长,以此来给林烬打掩护。
“都听见了吗?都看见了吗?
这群列岛人,已经要站在我们头上屙屎撒尿了!
如果你们还有点血性,就给老子出去,
把那个睚眥找出来!否则就別回来见我!”
张钟怒视著手底下的探员,几近用生平最大的音量吼著。
他完全没意识到,所说的话到底有多么离谱。
明明是列岛人在耀武扬威,不去想著如何反抗,偏偏要帮著去抓,正在施行公义的对象。
探员们对於张钟这种顛倒黑白的说辞,早就已经习惯。
不少人开始怀念起,满堂彩还在的日子。
那时候,他们怎受过这般窝囊气。
但也有人天生反骨,想要藉此机会,抱住张钟的大腿。
长相贼眉鼠眼的柳峰,动作颇大的站起身,高声匯报起今天的收穫。
“报告长官,我通过不间断的实地走访,
已经確认这名戴著睚眥面具的嫌疑人,会在每天晚上展开行动。
我们只需要在各个烟馆附近安插人手,就能成功將其逮捕。”
柳峰这样做,一是想吸引所长的注意力,二是想通过出谋划策捞取功劳。
这个建议,在场所有探员其实都想到过。
他们之所以不说,就是不想让睚眥被捕。
张钟却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大笑不止,不断用手拍打著柳峰的肩膀。
一会说什么『你是我们城防所的希望』,一会又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柳峰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只觉得受到了所长的重视。
他挺起胸膛,大声表露忠心,扬言不把睚眥抓回来,就引咎辞职。
张钟绝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赶忙劝慰起来,並让其他探员全力协助。
到最后,他又故作深沉道:
“此事已成我心头忧患,若不解决,即使未病死亦被磨死。
你们必须全力以赴,竭力逮捕睚眥,以解我心头忧愁。”
文縐縐的话,听得大部分探员一阵恶寒。
任谁都知道,张钟是在表达,他对於列岛人的忌惮。
只有柳峰看不清形势,步履匆匆,领命而去。
其他探员见状,鱼贯走出会议室。
哪怕心里再不情愿,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就这样过了三天。
探员们每天蹲守在各个烟馆附近,藉此“逮捕”睚眥。
可到头来,任何收穫都没有。
这个人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没露过面。
柳峰从最初的自信满满,变得有些自我怀疑。
难不成,真想错了?
没等柳峰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他就被张钟给唤回了城防所。
接著便以传递假情报,妨碍公事的罪名,將他交给了列岛人。
张钟这么做,是为了先给列岛人一个交代。
既然抓不到睚眥,那就找个人顶罪。
稳住列岛人之后,再谈其他的事情。
而想出蹲守计划的柳峰,自然成了最佳的人选。
林烬完全不知道,他的无心之举,竟会把城防所当中的害虫给揪出来。
他原本只是想让黄姜去治疗左手,等到完全康復之后再行动。
只能说无心插柳柳成荫,世间种种妙事,不是可以全部把握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