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楼,是严世蕃的假字。
而他的真字,是德球。
东楼,是因为严世蕃在北京城东,筑连栋復阁,隱称东楼相公。
郑兆安倒是认为,昨夜小楼又东风,挺適合严世蕃。
只是“东楼”这个假字,严世蕃从未正式用过。
就像郑兆安名声不显,他自称郑允怀,就没人知晓他是郑泌昌之子。
为了避罪,严世蕃使用假字,与倭寇秘密交往。
郑兆安扫过密信的內容,是严世蕃与倭寇的生丝生意受到了衝击。
不知道是谁与叶宗满开始做生意,影响到了严世蕃与倭寇的生意。
而倭寇头目,希望严世蕃查一查,揪出大明蠹虫。
看到这封信,郑兆安心里闪烁警灯,浓浓的危机感將他包围。
怪不得这些倭寇至死不逃,原来是在等接头的人。
也好在李教头等人下手迅速,没有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尸体就地掩埋,覆盖所有血跡,头颅丟掉,就当此事没有发生!”
郑兆安掏出银子来,交给李教头。
这个时代没有监控、dna检测。
稍微有点反侦查常识,就能將现场破坏殆尽,不留痕跡。
李教头等人混江湖,这些是基操。
“二少爷?”
李教头明白郑兆安的意思,砍了倭寇的赏钱,他来出。
只是,这密信中到底记述何事,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们还是不知道为妙,此事烂在肚中,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郑兆安再次告诫道。
他们不知道,就当是普通击杀倭寇。
若是知晓密信內容,他们就要和郑兆安一样承担相同的风险。
这是对他们的保护,李教头等人不说什么,但眼神中有感激。
处理好一切,队伍继续前进。
拦路打劫之事,为台州之行,蒙上了一层阴影。
大家沉默寡言,血腥味激发了某些痛苦回忆。
路上,郑兆安无心读书。
没想到这么快,蝴蝶效应就把严世蕃推到他面前。
郑兆安需要考虑,该如何应对这件事。
这个时候,严党已经出现了一些失控现象。
如果没有郑兆安,改稻为桑已经变形走样。
杭州知府马寧远被忽悠,纵马踏苗。
待到端午汛,为强推改稻为桑,毁堤淹田。
到那时,郑泌昌的脑袋就已经不属於自己,必砍无疑。
清流派出海瑞与王用汲,就是对严党的追击。
为了保下父亲,改稻为桑不能搞砸。
如此一来,郑兆安变相地为严党续命。
可清流就这么眼巴巴地看著,他们也该有所动作了。
別的不说,按插在浙江官场的谭纶,怎么还没行动?。
对付严世蕃?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郑兆安掐灭。
如今,他风头正盛,扑上去,就是飞蛾扑火。
不仅不能对抗,还要儘量表现顺从。
以此自强不息,暗中发展力量。
郑兆安能好运地拦下一次密信,但不可能次次拦下。
如此一来,郑兆安需要一些白手套和烟雾弹。
以严世蕃无法无天的囂张性格,白手套要足够黑,烟雾弹要足够浓。
郑兆安思来想去,没有合適白手套的人选。
这个人,郑兆安要信任,又不能和他有太密切的关係。
陈教头符合这个条件,是因为郑兆安观察了他小半年。
事实证明,郑兆安的眼光没错。
白手套暂时没有好的人选,郑兆安只能搁置之。
至於烟雾弹,郑兆安心里有数个备选。
他想到的第一个,就是浙江首富之子,沈砚冰。
沈一石表面光鲜,实则早被掏空了,他手头应该还有些油水。
只要利用好他,充当一个烟雾弹,资格足够。
另外,朱浣纱也能拿来抵挡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