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水派人四处打听,得益於何茂才大嗓门,他也掌握了一些信息。
原来,郑泌昌和何茂才以生丝不足为由,让马寧远毁堤淹田。
接著,胡宗宪赶到,带人堵上了溃堤。
如今,他们应该已经交涉完毕,想来也达成了一个统一意见。
作为局外人,他们浙江官场怎么闹,也闹不到他头上。
果如杨金水所料,郑泌昌和何茂才刚离开总督府,转头就直奔织造局。
三人寒暄落座,何茂才也不卖关子,將前因后果说清后,请求杨公公斩了李玄。
“哦,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斩李玄?”
杨金水划拉盖碗茶,冷嘲热讽道。
浙江官场做出的丑事,为何要让他的人做替死鬼。
他们之间的事情,让他们狗咬狗去。
“杨公公,此事確因织造局而起,我们需要同舟共济呀。”
郑泌昌本想回去思考一番,再来找杨金水。
可何茂才等不及,拽著他的脖子,就赶过来了。
前脚刚说服完胡宗宪,后脚直面杨金水。
前者是官场老油条,见改稻为桑事不可为,早早溜到台州大营。
后者是宫里钱袋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强推织厂建设。
“到底是河堤失修,还是毁堤淹田,你们回去想清楚,给我一个准话。”
杨金水端茶,何茂才还要嚷嚷几句,却被郑泌昌拦住,行礼告退。
“我们这么干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推行国策!”
何茂才愤愤不平,杨公公不理解他们,真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此事没有和杨公公提前商量,这是我们的失误。”
郑泌昌无奈道。
实际上,这件事也轮不到和杨金水商量。
改稻为桑推行顺利,郑泌昌担心的是生丝太多。
即便商量,也不是毁堤淹田,让更多人改稻为桑。
而是希望杨金水多多建造织厂,否则生丝消耗不完。
再怎么著,这件事也轮不到杨金水的头上。
而杨金水做出保下李玄的决定,也在情理之中。
“可......”
何茂才还要说什么,却被郑泌昌拦了下来。
“今日到此吧,我回去好好想一想,你也將痕跡扫乾净。”
郑泌昌揉著脑袋,说道。
与一个大嗓门做搭档,容易被吵得脑仁疼。
何茂才哦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回去。
只是,两个轿子刚抬起来,何茂才又追了上来。
“你,能行么?”
何茂才担忧道。
“事在人为。”
郑泌昌气泡音夹杂著浓浓的疲惫。
何茂才放下轿帘,摇摇晃晃地走了。
安慰了何茂才,郑泌昌回到家中书房,让钱禄立马把郑兆安喊来。
傍晚时分,云收雨歇,郑兆安正在扎马步。
小雨手里拿著一条细竹枝,不断调整郑兆安的扎马步状態。
和陈教头的温柔相比,她下手狠辣。
又是啪一声,细竹枝打在郑兆安身上,衣服下立马出现一道淤青。
春桃心疼不已,可她却不敢说什么。
小雨吃了两粒丹丸后,突然提出,要监督郑兆安扎马步。
郑兆安想要试一试她的水准,於是欣然答应。
只是,她的方法特別,让郑兆安痛苦不已。
见到自家少爷挨打,春桃当场就不干了,拦在二少爷面前。
可郑兆安却感到小腹出现一股暖流,身体发汗的速度加快。
於是,他命令春桃让开,继续按照小雨的方法扎马步。
“这样能提速多少?”
郑兆安疑问道。
“一个月,你的小腿便可热起来。”
小雨画大饼。
“会比现在更苦吧?”
郑兆安明知故问。
“想要你三年龙精虎猛,沉疴需用猛药。”
小雨点点头。
“来吧!”
郑兆安决定接受。
他这边刚完成训练任务,钱禄满头大汗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