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何茂才就从小妾身上爬起来。
心里悬著一块石头,做什么都不尽兴。
即便是他最喜欢的小妾,也有点玩腻的感觉了。
天没亮,何茂才就跑来,敲郑泌昌的大门。
相比何茂才,郑泌昌可是,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
而且,这件事,杨金水定然会上报,只是不知他何时收到回信。
郑兆安点拨到这里,便不需要继续说下去了。
他的父亲是郑泌昌,又不是蠢猪何茂才。
郑泌昌心里有了底,也不著急去找杨金水。
即便把郑兆安的这套说辞拿出来,他或许会信,但不会交出李玄,更不会签字的。
可一旦宫中来信,他也不得不这么做。
郑泌昌心情转好,晚上招来周氏,想要再一个老四出来。
这一大清早,是谁扰人清梦?
听嗓音是何茂才,那没事了。
郑泌昌在金釵的伺候下,穿好衣服,出来会客。
周氏被他折腾了小半夜,让她继续睡一会吧。
金釵心想,老爷吃了枪炮了,昨晚怎么那么厉害?
夫人招架不住,她也缴械投降。
好在她们丫鬟有八个,又喊来两个,勉强將老爷压下去了。
在会客厅,何茂才像是一个陀螺,不用抽,就在团团转。
“老弟,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睡得著觉呀!”
何茂才见郑泌昌精神不错,责怪道。
那语气,就像老师看著考试要到了,学生还在认真睡觉。
愤怒与无奈,充斥於咆哮声中。
“賑灾有粮,杀別人头,我为什么要睡不著?”
郑泌昌接过茶水,抿了一口,齿间留香。
僕人奉茶给何茂才,他一巴掌拍飞。
盖碗茶跌落,滚烫茶水撒了一地。
奴僕赶紧跪地,磕头如捣蒜。
郑泌昌见此,你生气,对我的家僕发什么火?
於是宽慰僕人一句,让他下去,重新准备茶水。
“可杨公公那边怎么办?没这个李玄顶上去,我们脑袋就危险了!”
何茂才顾不得热茶烫手,快步走到郑泌昌面前,交颈而谈,压低声音道。
可他本就是一个大喇叭,看似压低声音,实则依旧广而告之。
“哎,云鹤青瓷茶杯,一个要十两呀。”
郑泌昌待僕人走后,心疼道。
这可是正宗的官窑出品,流落出来的极少。
郑泌昌能收到这么一套,也是有藩王郡王落魄了,变卖家產。
“我家里多得是,送你十套!”
何茂才张嘴就来。
郑泌昌撇撇嘴,没搭理何茂才。
就你能贪,我不能贪?
就你贪污能力强,我的贪污能力没你强?
“这事,到底怎么办?”
何茂才急不可耐。
“等!”
郑泌昌又喝了一口热茶,润润嗓子。
昨晚快乐耕耘老半天,口乾舌燥。
“等?等什么?”
何茂才疑惑道。
“等信。”
郑泌昌惜字如金,问一句,多答一字。
“你给我说全咯。”
何茂才见郑泌昌如此淡定,也跟著安静下来。
但著急是真著急,没有一个准信之前,他除了担忧,啥也干不了。
“等吕公公的回信。”
郑泌昌说完,將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这,靠谱么?”
何茂才是没头脑,郑泌昌是不高兴。
而郑泌昌的不高兴,主要是因为何茂才没头脑。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
郑泌昌反问道。
“嘿嘿,我要是能有更好的办法,还一大早来找你干什么?”
何茂才傻笑道。
“既然你心不定,那就押运粮草去灾区吧。”
郑泌昌决定道。
“这就开始买他们的田了?”
何茂才一想到终於要摘果实了,心里顿时乐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