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持三司大印文书的钱禄正常出入,杨金水和郑泌昌一行人也正常出入。
他们直奔郑兆安所在的织厂,那里还有一些大明炮,是最后的抵挡之地。
继续狂奔二十里,一群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背著杨金水的五短衣著精干汉子,却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
郑泌昌有些后悔,应该把织厂设立得更近一些。
以前来往,都是轿接轿送,何须他双腿亲自丈量?
只是,尚未进入,就被数百民工举著火枪瞄准。
確认不是倭寇后,才放他们进来。
眾人暂得安全,一屁股坐在地上。
后怕阵阵,鸡皮疙瘩一层叠一层,庆幸死后余生。
郑泌昌来不及休息,找到郑兆安。
確认次子安全,他稍稍放心。
可听闻他要率领民工和铁匠杀回去,又连连喝止。
就在此时,砰砰声响起。
是郑兆安组织起来的民工,正在练习射击。
给他们一些时间,也就是半天。
射击命中率就从朝天放枪,提升到半数以上。
再加上六排循环射击,郑兆安有信心,保护好他床底下的黄金。
当然,嘴上的藉口,可不是黄金,而是母亲周氏。
“乾爹,父亲,孩儿去了!”
郑兆安雨中跪拜,率队离去。
小雨也想跟著去,但她见到芸娘和如烟,便无奈留了下来。
数门大明炮对准道路,若是倭寇来犯,让他们再尝一尝大明炮的威力。
只是,他们等到天黑,也没等到任何倭寇来犯的动静。
郑兆安率队,赶往东门。
果然,东门洞开,倭寇正在运送丝绸布匹。
一番齐射,倭寇被打散。
郑兆安率队自东门入,將零散的倭寇打死。
有些“不专心”的倭寇,正在猎杀民团。
名团民兵手里只有木棍,加之武技稀鬆平常,没有一合之將。
然而,总有那么几个人冒头。
例如王戎率领的民团,就和倭寇打得有来有回。
只是,一个人再强,在围攻之下,也逐渐落入下风。
民团不断有人死在倭刀之下,王戎身上也数处受伤。
眼看他们將死伤殆尽,王戎脸上露出苦笑。
她曾答应某人,要给他当一年的丫鬟,看来要食言了。
砰砰砰,枪声响起,一阵烟雾冒出,將一群倭寇射杀。
王戎累倒前,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死了么,所以用这种方式还债?
“大夫,给她止血包扎!”
郑兆安竟然在战乱中,遇到了熟人:王戎。
救下王戎,队伍继续向前推进。
一路上,遇到倭寇,没有一合之將。
即便有人藏在暗处,发起偷袭,也会立马被射杀。
受伤之人,则被后面跟著的大夫救治。
火枪队,在郑兆安的指挥下,很快推进到布政使司。
確认其中人员安全,尤其是东二院。
火枪队出现,春桃嚇得挥舞棍棒,想要保护床下黄金。
直到看到二少爷,泪如雨下,丟下木棍,飞入少爷怀中。
安抚好春桃,留下部分人员警戒。
郑兆安做完这些,立马率领队伍,朝著江南织造局赶去。
当他们赶到时,库房中的丝绸,已经被搬走大半。
郑兆安指挥著火枪队,一番射击后,攻占织造局的倭寇便被清理乾净。
只是,倭寇临死反扑,將剩余丝绸付之一炬。
可惜端午雨大,火势很快被浇灭。
郑兆安来不及清点损失,沿著大街,將为非作歹的倭寇一一枪毙。
待到夜色降临,留在城內的倭寇,已经翻不起风浪。
將肃清工作交给差役,郑兆安率队赶到城墙上。
除了一两个大炮打光了炮弹,剩余炮楼的炮弹充足。
郑兆安目测距离,调整炮口位置,对准江边海盗船。
因为距离较近,郑兆安肆意开炮。
爆破弹倾泻而下,一艘艘海盗船起火。
如此一来,黑夜之中,他们成了更明显的靶子。
爆破弹打光,郑兆安便命人从织厂运送炮弹过来。
当叶宗满得知十艘船要沉没,立即下令,撤退。
他已经劫掠了两万余匹丝绸,基本够本了。
若是再损失下去,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