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亲王府。
七皇子司法天端坐於书房太师椅上,手中把玩著两枚温润的玉珠。
他对面,是略显青涩的十七皇子。
“七哥,父皇这次对十二哥和玉氏的处置,可真是雷厉风行,半点情面都没留啊。”十七皇子的语气中带著几分不安。
司法天神情平淡:“玉氏勾结黑莲教,罪证確凿,父皇此举,是杀鸡儆猴,震慑宵小。”
“那十三哥…司云他,这次可是出尽了风头。”十七皇子的眉头皱了起来,“父皇不仅嘉奖了他,还让他继续执掌锦衣卫,这…这会不会对他日后封王有所助益?”
司法天闻言,玉珠转动的速度慢了几分。
“封王?我大熙王朝的亲王爵位,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司法天声音低沉,“除非,他能立下泼天军功,比如,平定边疆之乱。”
他抬眼看了看南方:“南荒行省那边,近来可不太平。”
十七皇子若有所思:“七哥的意思是,父皇可能会让十三哥去南荒?”
“不好说。”司法天摇了摇头,“司云根基尚浅,父皇即便有心栽培,也不会操之过急。不过,盯著南荒的,可不止我们。”
梵亲王府。
五皇子司梵天,正与十五皇子司洪,宴请一位年轻的士子。
此人正是今科殿试的探郎,李天沐。
李天沐虽然年轻,但眉宇间自有一股沉稳之气,面对两位皇子,也是不卑不亢。
“五殿下,十五殿下,”李天沐放下酒杯,轻声道,“依下官浅见,玉氏一案,陛下对十三殿下的处置,已然表明了態度。”
司梵天面带微笑:“李先生有何高见?”
李天沐道:“陛下此举,既是敲打,也是栽培。十三殿下如今风头正劲,但其根基在军旅方面尚显薄弱。若想更进一步,非军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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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皇子司洪插话道:“可军权向来掌握在几位兄长手中,尤其是七哥,他在军中经营多年,旁人想要插手,难啊。”
李天沐微微一笑:“硬碰硬,自然不智。但若能顺水推舟,岂不美哉?”
“何为顺水推舟?”司梵天来了兴致。
李天沐道:“南荒行省蛮族作乱,朝廷定会派兵平叛。七殿下对南荒势在必得,五殿下若与之相爭,胜算不大,反而容易恶了关係。”
“下官以为,五殿下不妨上书陛下,举荐十三殿下参与南荒平乱之事。”
“什么?”江洪有些不解,“这不是把功劳往外推吗?”
李天沐摇头:“非也。其一,此举能向十三殿下示好,结个善缘。其二,十三殿下本就受陛下看重,五殿下此举,正是顺应了陛下的心意,陛下定会龙顏大悦。其三,南荒乃是险地,十三殿下若能建功,固然可喜;若是不慎受挫,於五殿下也无损失,反而能让陛下看到五殿下顾全大局,不爭不抢的姿態。”
司梵天听完,抚掌赞道:“李先生真乃高才!此计甚妙!”
他心中盘算,李天沐此言,正中下怀。父皇的心思,他多少能揣摩到一些。让司云去边疆歷练,既能分薄七皇子的军中势力,也能看看司云的真实斤两,一举多得。
数日后,金鑾殿。
大熙皇主司沐天看著五皇子司梵天呈上来的奏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梵儿这道摺子,倒是有些意思。”
奏摺的內容,正是举荐十三皇子司云,前往南荒行省,协助平定蛮乱。
司沐天心中明镜似的,老五这是在向他表忠心,也是在卖司云一个人情。
正好,前几日司云也递上了一份关於江南黑莲教余孽清剿的密折,成果斐然。
这小子,办事能力確实不俗。
“准奏。”司沐天淡淡开口。
隨后,三道圣旨自宫中发出,传遍朝野。
第一道,褒奖十三皇子司云,灭玉氏,清剿黑莲教有功,赐封號“尘”,封尘郡王。命其即刻率领麾下锦衣卫,前往南荒行省,协同边军,平定南蛮叛乱。
第二道,嘉奖江南总督月仑,配合有功,赏金千两,绸缎百匹。但也点出其失察之过,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第三道,命五皇子司梵天,负责南荒平乱大军的粮草輜重调度。同时,也允了七皇子司法天之前所请,可调派部分兵马,支援南荒。
三道旨意一下,朝堂再次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