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些天以来,所有京城内的大夫,都需要受到从仁民医馆的专门指导。
仁民医馆派遣专员来教学,还会给他们留下一本《张士元防疫指导手册》。
作为“大蒜素”和“现代医学”的亲身经历者,杨天成便是靠着大蒜素救活的,受着父亲的影响,他自然是对于张允修深信不疑。
然而,京城中的其他大夫并非如此,他们打一开始便不相信张允修那套。
可耐不住张允修强制要求。
他别出心裁,竟然驱使着一群锦衣卫,于京城之中挨家挨户排查各大民间医馆。
若发现不按照《指导手册》行医的大夫,不单单会打板子,还会送到仁民医馆的重症区进行“实习”。
进入重症区的大夫,要面对最高的感染风险。
可也是十分有效果,进入到重症区的大夫们,只要不是顽固不化之辈,定然会便“大蒜素”的疗效所折服。
今日,四哥张简修便带着一队锦衣卫,骑着马在京师街巷之间四处穿行,而今京师内外封锁,道路简直是畅通无阻。
每到一处医馆之外,他便会气势汹汹地冲入,进行一番细致排查,从是否持有经过培训后发放的“准医证”,到看病有没有遵循《张士元防疫指导手册》,再到诊金合不合理。
京城上百家医馆,四哥张简修手底下约莫一百来号人,分成好几个队伍,日夜不停地对于这些医馆进行强力摸排。
短短五日之后,整个京城的医馆,便全部用上了《张士元防疫指导手册》,并且大部分京城大夫,都被用填鸭式教育的办法,强势于脑中塞入了属于张士元的知识。
这番下来,张简修已然累的精疲力竭,可他也来不及休息,一结束手头事情,马不停蹄地便回到医馆之内。
“大哥!大哥!”
他大步流星地步入仁民医馆后堂的公署之类,脸上非但看不出一点牢骚,反倒是显得有些兴奋。
张简修一推开门,便找到了端坐在书案上,认认真真处理各类数据文书的大哥张敬修。
当然,张允修自然不会放过几个哥哥的免费劳动力。
大哥张敬修将笔搁在桌上,有些嫌弃地看向冒冒失失地张简修说道:“你来做甚?五弟不是已然安排好了,我于这公署之内,协助医馆处理各类名目文书,二弟协助五城兵马司及京营处理流民调配事宜,三弟于父亲左右协助各类朝政文书,你便是在外头巡检各家医馆”
说这个话的时候,张敬修脸上表情有些古怪,虽说这也是父亲张居正的安排,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原本还荒唐成性的张允修,竟然办出了这般轰轰烈烈的大事!
不,五弟现在也很荒唐,可偏偏荒唐的,比他人认真做事还要厉害。
听闻近来这几日,这小子又在那什么实验室里头,带着一群御医研究什么给人扎针?
“大哥!大哥!”张简修呼唤了发呆的张敬修两句,等到他回过神来,这才满眼期待地询问说道。
“你也管着医馆内的账目,快与我说说,近来咱们贵宾服务,收取了多少两银子?”
张简修很急!这可是他的身家性命,救助城中百姓很重要,可若是没了银子,他张简修不用感染大头瘟,也同样是活不成了。
大哥张敬修看出了四弟的心思,叹了一口气,翻开了手边的账目说道。
“倒也是不多,前次收录贵人二十余人,每人约莫一千五百两,收入银子约莫三万两银子,近来又收录了十余名,总计有个五万两的样子。”
“竟然有这么多银子!”张简修瞪大了眼睛,竟然觉得身子也不累了,近来于城中奔波的苦痛,也同样消散无踪。
发财了!那可是整整五万两银子!老爹张居正这么多年都没拿回来这么多银子过!
若是张允修能给他五万两银子,什么当朝首辅张居正,他张简修直接拜张允修为爹都成!
可大哥张敬修却毫不留情地泼冷水说道。
“你知道咱们近来要多少银子么?京师内外十余万病患,都紧着这仁民医馆治病呢,即便是有朝堂户部拨款五万两,可采买各项钱粮,购置口罩,推动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十万两银子都打不住,说不准还尚且不够呢!”
张简修却不放弃地说道:“咱们还可以让更多贵人来,京城内患病的贵人定然不止这些,什么侯爷伯爷,什么朝廷诸公,他们家中总归是有人生病的。”
张敬修没好气地说道:“这些人有钱有药,若非是逼不得已,又如何能够来咱们的仁民医馆。”
他又叹了一口气。
“现如今,京城内的达官贵人们要将咱们家恨透了,不捣乱便是不错了,如何还能想着给咱们送银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