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修慷慨激昂的样子。
“此便是经济学与科学生产力的结合,再加上精细化管理的共同作用之下,所产生的经济良性大循环!”
他一番话下来,手舞足蹈的样子,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不过,张简修对于最后这长难句很是满意,时不时抬眼观察老爹反应。
他讲得很是通俗,可其中有不少“术语”,张居正也要思量一番,才能够明白其中意思。
细细琢磨起来,张居正竟然有些惊奇的发现,四子似乎比张学颜这位户部尚书,还要懂货殖之道?
他用一种怀疑的眼神说道。
“这些都是张士元教给你的?”
张简修颇为不服气的样子,可还是支支吾吾地说道:“五弟说了一些,孩儿自然自己也想了不少,大概是十有五六吧。”
这幅模样,被张居正彻底看穿,单单就看这些抽象的自创而出的“术语”,就知道绝对是张允修那个臭小子的手笔。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已然没有继续用餐的心思。
“为父吃饱了,那培文书院在哪里,带为父去看看,有些问题要即刻问问士元那小子。”
张简修看了看桌上还未怎么动的饭食,不由得劝慰说道:“爹爹要不然再吃几口?”
可张居正不容置否的样子,盯着张简修说道。
“府上轿夫仆从让他们继续用餐,而你带老夫前去,会一会那张士元!”
西山培文书院。
书院所在山对面,便是好几座煤山,张允修特地如此安排,便是要让上工的工人们看到,自己的孩子在此安定读书。
书院坐落在不高的山腰处,对于工人家的孩童来说,爬个小山坡不算什么。
可对于徽商们来说,那可是遭了老罪了。
晌午学堂里头的孩童午休。
徽商们却被张士元拉来,进行“业务培训”。
王世顺一把年纪了,先是爬山爬得气喘如牛。
再坐在学堂里头,听张允修讲课已然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不过,他已然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
许侍郎签的条约可谓是“丧权辱国”,对方不单单有会馆的干股,还能插手会馆内一干事务,徽商们能不老实么?
当然,徽商们心里头明白的很,这乃是个“投名状”,若无此对方绝迹是不会带他们赚银子的。
以张允修赚银子的手段来说,现在让他们当孙子都愿意了。
况且,人家有权有势,还不是被其任意拿捏?
好在张允修性子不坏,唯有一个缺点,就老是要搞些奇怪的东西。
诸如今日,张允修便非要将会馆里大小徽商拉来,给所有人讲什么经济学原理。
王世顺等人读过几年书,可对于这从未听过的抽象理论,哪里能够明白?
做生意还要读书?简直是闻所未闻!
“在自由市场环境下,个体会被一种‘看不见的手’引导.”
台上的张允修讲课,嘴巴上下一张一合。
可台下的王世顺等人,却是眼神迷离,可没有人敢睡去。
因为张同知,他是真会打人。
学堂内,王世顺不免注意到一名年轻人,他扭头看去。
那身穿白衣的年轻人,目光炯炯的模样,将张允修的理论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时不时还举手提问。
据说乃是仁民医馆御医杨济时的长子?
杨天成?
王世顺想起这个名字,不由得腹诽一二。
这杨家公子,放着老爹的医术衣钵不好好继承,来这西山学什么经济学原理?
实在是不知所谓啊!
他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年轻人算是废了。
此时此刻,张允修站在讲台上,他看出底下徽商们犹如智障一般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有些叹息。
国富论对于这个时代的商贾,终究是太超前了一点,更不要说后续的经济学原理了。
你怎么能期望一群成天不是天酒地,便是囤货居奇的商人,可以安心去学习经济学?
他目光投向了那杨天成,令人意外的是,这小子医术不咋样,在经济学上面倒是颇有天赋。
看起来能够大加培养。
念及于此,张允修便也随之降低些难度,笑着看向众人说道。
“看来诸位还是不怎么明白,既然如此,我便为各位讲个故事。”
说罢,他便转头在黑板上板书几个大字。
“小岛经济学。”
张允修拍了拍手上的白灰。
“这是个关于经济学的小故事,话说在我大明朝东南海域,有一与世隔绝之桃源岛。
岛民们生活朴实勤劳,过着极为简单的生活,主要以捕鱼为生”
此时此刻,张居正与张简修二人,已然到达了书院外,张居正眯起眼睛朝着里头望着,看到黑板上“小岛经济学”的字样,不免有些疑惑。
“这又是什么理论?”
张简修愣了愣:“孩儿也不知,士元脑袋里头可谓是浩如烟海,时不时便会出些新东西,这理论孩儿也没听过。”
说完这些,他踏步正欲上去敲门,却被张居正给拦住了。
张居正摆摆手说道:“不妨事,我们先听听。”
张简修有些无语,老爹这是什么坏毛病?怎么喜欢听人墙角啊?
可他也不敢忤逆,只能乖乖在旁边陪着。
张居正微微靠着窗子,一边窥视着张允修的动作,一边听起了里头讲课的内容。
“岛民们捕鱼并非易事,常常辛苦一天,却只能勉强捕获几只鱼,大家都是饥一顿饱一顿.”
“然而有一日,有个名叫阿正的年轻渔民,研究了一番捕鱼要领,用藤条编制了个捕鱼工具,将其命名为渔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