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贾家的种,从小就手脚不乾净!今天我非得把你送到少管所去!让你档案上记一辈子!”
许大茂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院子。他要借这个机会,把之前在李卫国那丟的面子,全都找回来。
秦淮茹和贾张氏闻声冲了出来,脸都白了。
就在许大茂要拖著棒梗往外走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后院厨房冲了出来。
是傻柱。
他手里还提著炒菜的大铁勺。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动手。
但傻柱没有。
他一把拦在许大茂面前,没有嚷嚷,反而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
“送少管所?行。不过我得多句嘴,你那个电影放映员的位子,当初是怎么从你爹手里顶下来的,中间又挤掉了谁,厂里食堂那帮老师傅,可都门儿清。”
傻柱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扎进了许大茂的命门。
“这事儿,你说我要是跟杨厂长办公室新来的王秘书,吃饭的时候隨便聊聊……会怎么样?”
许大茂脸上的囂张气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
他额头渗出冷汗,揪著棒梗的手也鬆了。
傻柱用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精准地捏住了他的死穴。
院里的人都看呆了。
傻柱直起身子,从口袋里掏出钱,拍在许大茂手里。
“酒钱,我赔了。这事,到此为止。”
他处理完许大茂,转过身,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安慰棒梗。
他看著满脸不服气的孩子,第一次,当著全院人的面,露出了严厉的表情。
“从明天起,这个院子,你打扫一个月!一天都不许少!”
然后,他看向面色惨白的贾张氏,声音冷得像冰。
“您老人家,以后就歇著吧。这孩子再让您这么教下去,就彻底废了。”
傻柱提著铁勺,一字一顿。
“以后,我来管!”
这一刻,院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全新的、混合著敬畏的目光看著他。
这还是那个衝动易怒的傻柱吗?这有勇有谋,有情有义,有担当的样子,让“傻柱”这个外號,第一次显得那么不真实。
秦淮茹站在原地,看著傻柱的背影,眼眶湿了。
她心中充满感激,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依靠傻柱,终究还是依靠別人。
儿子的根,烂了。必须由她这个当妈的,亲手把他扶正。
晚上,秦淮茹没有打骂棒梗。
等孩子睡下后,她点亮了那盏昏暗的煤油灯。
她拿出一本笔记本,上面是她白天在车间里,偷偷抄录下来的东西。
她开始在纸上画著,一个圆圈,中间一道横线,旁边標註著“Φ”。一个直角符號,旁边写著“垂直度”。
她意识到,口头的教育,物质的满足,都救不了这个孩子。
第二天,她把写满符號的纸放在棒梗面前。
“这是机械製图符號,这是公差標註。”
秦淮茹指著纸上的图样,平静地对儿子说。
“李叔叔,就是靠著懂这些,成了国家的大英雄。你想让所有人都看得起你,就得学会这些。不是靠偷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