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关键的是——那个清晰无比、带著钢印独特凹痕的“西城区民政局婚姻登记专用章”!以及签发日期栏里,那虽然笔跡依旧带著点颤抖、但清晰无误的——昨天的日期!
轰——!
如同无形的衝击波!
王主任脸上的暴怒和篤定瞬间凝固!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身体下意识地前倾,几乎要贴到证件上!她死死盯著那个钢印!作为街道办主任,她对这种政府钢印太熟悉了!那凹痕的深度,印泥的浸润感,还有印章边缘细微的防偽纹路……这……这绝不像是假的!至少,绝不是街头刻章匠能仿出来的粗糙货色!
“这……这不可能!”秦淮茹失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她比王主任更早怀疑,也更篤定是假的!可眼前这钢印……这日期……怎么会这样?!她猛地看向周向阳,眼神如同见鬼!
“怎么不可能?!”周向阳猛地將证件往前一递,几乎要懟到王主任脸上,声音陡然拔高,带著被污衊的愤怒,“王主任!您看清楚!这钢印!这日期!白纸黑字!大红公章!您要是不信,现在!立刻!打电话去西城区民政局婚姻登记处查!找李卫国李干事查!问问昨天是不是给一个叫周向阳、一个叫孟子艺的同志办理了结婚登记!编號就在这上面写著!” 他手指重重地点在证件內页一个不起眼的编號位置。
王主任被周向阳这突如其来的强硬和篤定震住了!尤其是当周向阳精准无误地报出“西城区民政局”、“李卫国李干事”这两个名字时,她心里最后那点怀疑也动摇了!对方敢让她当场打电话去查?这底气……难道是真的?!
她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著,冷汗再次冒了出来。打电话查?她敢吗?万一查出来是真的,她今天的行为就是彻头彻尾的官僚主义迫害!这帽子扣下来……她这主任还干不干了?可要是假的……周向阳哪来的胆子?
巨大的骑虎难下感再次將她淹没!她看著周向阳那冰冷而毫不退让的眼神,再看看那本摊开的、钢印清晰的证件,最后瞥了一眼旁边脸色惨白、眼神慌乱、明显也被这“真证”惊到的秦淮茹……
“哼!”王主任最终只能再次重重地哼了一声,像是要把所有憋屈都哼出去,色厉內荏地甩手,“有证……有证也要注意影响!刚回来就闹得鸡犬不寧!像什么样子!你们……好自为之!” 和上次几乎一模一样的台词!她甚至不敢再多看那证件一眼,生怕露怯,带著两个同样一脸懵的干事,再次灰溜溜地转身就走!脚步比上次更快!
“王主任!王主任!您別走啊!这证肯定有问题!您再查查啊!”秦淮茹急了,追著喊了两声,却被王主任烦躁地甩开。
“够了!秦淮茹!管好你自己家的事!”王主任头也不回地呵斥了一句,身影很快消失在月亮门洞外。
杂物间里,再次陷入死寂。
秦淮茹僵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著周向阳手里那本仿佛散发著嘲讽红光的结婚证,再看看缩在墙角当鵪鶉的阎埠贵,最后目光落在周向阳那张冰冷无波的脸上,一股巨大的羞愤和恐惧攫住了她!她知道,自己彻底输了!而且输得很难看!
她不敢再多留一秒,像是身后有恶鬼追赶,捂著脸,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破屋里,只剩下周向阳、孟子艺、孟三叔,以及惊魂未定、眼神复杂的阎埠贵。
周向阳缓缓合上结婚证,紧紧攥在手心。那坚硬的触感,带著他掌心的汗湿。他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刚才那一瞬间的对峙,耗尽了所有心力!
阎埠贵看著周向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为一声乾涩的咳嗽。他推了推眼镜,眼神复杂地扫过周向阳紧握的证件,又瞟了一眼墙角那堆“雪里藏珍”野菜根,最终什么也没说,像只斗败的公鸡,耷拉著脑袋,也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危机,暂时解除。
但周向阳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李卫国的怨毒,秦淮茹的不甘,许大茂的窥伺……还有阎埠贵眼中那尚未熄灭的、对“地精”的贪婪……
他扶著破桌子站稳,感受著怀里那本真实却如同定时炸弹般的证件,以及系统面板上那刺眼的【功德值:0】。
就在这时,阎解娣的小脑袋又从门缝里探了进来,小脸上带著后怕和焦急:
“周大哥!许……许大茂刚才偷偷从后门溜出去了!跑得飞快!方向……像是去……去革委会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