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娣那句带著哭腔的“许大茂去革委会了!”,像根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周向阳刚鬆懈半分的心口!革委会!陈主任!李卫国那条毒蛇的反噬,竟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许大茂这杂碎,果然跟陈主任勾搭上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夹杂著暴怒的火焰,瞬间席捲全身!周向阳猛地攥紧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吧”的脆响!怀里那本刚刚险过关口的真实结婚证,此刻仿佛变成了烧红的烙铁!陈主任一旦介入,李卫国那点篡改档案的把柄根本不够看!对方有的是手段,能把真的说成假的,把白的染成黑的!自己和孟姐、三叔刚燃起的一丝生机,转瞬就要被碾得粉碎!
“向阳哥……怎么办?”孟子艺带著哭腔的声音传来,小脸煞白,眼中充满了灭顶的绝望。她听不懂什么陈主任李卫国,但“革委会”三个字,在这个年代,就是能让人闻风丧胆的催命符!
角落里的孟三叔也挣扎著坐起,浑浊的老眼里是深不见底的恐惧和悲凉,嘴唇哆嗦著,却发不出声音。
跑?往哪跑?革委会的触手无处不在!
硬抗?拿什么抗?对方代表的是“组织”!
周向阳的大脑如同超频的引擎疯狂运转!功德值:0!系统商城一片灰暗!唯一的依仗……只剩下系统空间里那张金灿灿的【禽兽克星体验卡(1次)】!
“叮!检测到宿主遭遇重大危机(革委会介入)!目標威胁等级:高!强烈建议使用特殊道具【禽兽克星体验卡】!使用效果:指定目標(1-3人)在接下来24小时內,遭遇隨机性、群体性、戏剧性社死事件,事件强度与目標恶意值正相关!冷却时间:72小时。是否立即激活?”
隨机?群体?戏剧性社死?
周向阳眼中寒芒爆射!就是它了!许大茂!秦淮茹!还有那个藏在幕后的李卫国!你们不是要告黑状吗?老子让你们告个大的!告得人尽皆知!告得身败名裂!
“激活!目標锁定:许大茂!秦淮茹!李卫国!”周向阳在脑海中咆哮!他要这三条毒蛇,在陈主任面前,在革委会那庄严肃穆(?)的地方,上演一出终身难忘的“好戏”!
“叮!【禽兽克星体验卡】激活成功!目標已锁定:许大茂、秦淮茹、李卫国!社死事件生成中……倒计时:30分钟!”
30分钟!时间就是生命!必须在“好戏”开锣前,赶到现场!亲眼看著他们作茧自缚!
“孟姐!三叔!你们在家锁好门!谁叫也別开!等我回来!”周向阳语速快如子弹,不容置疑。他飞快地將怀里那本真实的结婚证掏出来,塞到孟子艺颤抖的手里,“这个!收好!藏到最隱秘的地方!死也不能交出去!” 他又將角落里那条厚被扯过来,不由分说地裹在孟三叔身上,“三叔,躺下!装病!装得越重越好!”
做完这一切,他深深看了两人一眼,那眼神中的决绝和不容置疑,让孟子艺的哭声都噎在了喉咙里。她用力点头,死死攥著那本证件,像是攥住了最后的希望。
周向阳不再犹豫,猛地拉开破门板,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冲入后院冰冷的寒风和细碎的雪沫之中!
他不再隱藏行跡!专挑近路!翻过矮墙,穿过堆满杂物的死胡同,身影在四九城灰濛濛的街巷中疾驰!寒风像刀子刮在脸上,肺部火辣辣地疼,但【洞察】技能全开,如同无形的雷达,死死锁定著许大茂和秦淮茹离开时残留的、充满恶意和亢奋的情绪轨跡!
革委会!在城东!
与此同时。
西城区革委会那座刷著庄严红漆、掛著巨大国徽和“为人民服务”標语的森严门楼前,许大茂和秦淮茹正缩著脖子,在刺骨的寒风和门岗哨兵冰冷审视的目光下焦急地等待著。
许大茂半边脸还肿得老高,油亮的小分头被风吹得凌乱不堪,但那双绿豆小眼里却闪烁著病態的兴奋和怨毒!他搓著冻僵的手,压低声音对身旁同样冻得脸色发青的秦淮茹说:“秦姐!放心吧!陈主任跟我爸……咳,跟我家有点老交情!只要把周向阳偽造证件、非法同居、还有殴打革命群眾(指他自己)的罪行一捅上去!再加上李干事那边……嘿嘿!这次,非整死他不可!连带那孟瘸子和那小妖精,一起送进去!”
秦淮茹裹紧了身上单薄的碎袄,嘴唇冻得发紫,但眼中同样燃烧著刻骨的嫉恨和报復的快意。她用力点头:“大茂兄弟,全靠你了!周向阳那小子太邪性!不把他彻底按死,咱们院里谁都別想安生!还有那结婚证……肯定是假的!王主任那个废物被唬住了,陈主任火眼金睛,一定能戳穿!”
两人正低声密谋著,一个穿著笔挺中山装、梳著大背头、神情严肃的中年干部从门內走了出来,对著门岗哨兵点了点头。哨兵立刻放行。
“陈主任!”许大茂眼睛一亮,如同见了亲爹,脸上瞬间堆满諂媚的笑容,拉著秦淮茹就迎了上去,“陈主任!可算等到您了!我们有重要情况向您反映!关於敌特嫌疑分子周向阳的重大问题!”
被称为陈主任的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身材微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却异常锐利,带著一种久居上位的审视和不易察觉的阴沉。他目光扫过许大茂肿起的脸和秦淮茹冻得发青的脸,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声音平淡无波:“许大茂?有事进来说。外面冷。” 说完,转身就往里走。
许大茂和秦淮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狂喜!有门儿!两人连忙哈著腰,亦步亦趋地跟在陈主任身后,走进了那座象徵著权力与威严的红漆大门。
穿过空旷肃静的院子,来到一间掛著“主任办公室”牌子的房间。暖气很足,与外面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陈主任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两张硬木椅子:“坐。什么事?简明扼要。”
许大茂屁股刚挨著椅子边,就迫不及待地、添油加醋地开始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