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院那个周向阳！就是之前保定敌特案那个！他根本没被处理乾净！他带著那个女演员孟子艺跑回来了！还偽造了结婚证！非法同居！性质极其恶劣！他还当眾行凶！您看我这张脸！就是被他同伙傻柱打的！他们这是公然对抗组织！破坏安定团结！还有！他那个瘸腿的三叔，也不是好东西！包庇纵容！他们一家……”

他唾沫横飞，极尽污衊之能事，把周向阳描绘成了十恶不赦的阶级敌人。秦淮茹在一旁適时地抹著眼泪（冻出来的），添油加醋：“是啊陈主任！那结婚证肯定是假的！日期都对不上！昨天他们还在保定呢！今天就拿出证了！王主任都被他们糊弄了！您可得明察秋毫啊！”

陈主任面无表情地听著，手指在光洁的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著，镜片后的目光深不见底，看不出喜怒。当听到“保定敌特案”、“偽造证件”、“非法同居”这几个关键词时，他敲击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

“哦？结婚证是假的？有证据吗？”陈主任终於开口，声音依旧平淡。

“有！肯定有！”许大茂激动地差点跳起来，“西城区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的李卫国李干事！他可以作证！昨天根本没人去办证！那证肯定是周向阳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假货！李干事说了，只要您发话，他立刻就能戳穿！”

“李卫国？”陈主任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瞭然，隨即又隱没在深潭般的平静下，“我知道了。你们反映的情况，组织上会调查清楚。如果属实，绝不姑息。”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號码：“餵？接西城区民政局，找李卫国。” 电话接通，他对著话筒，声音不大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李卫国同志吗？我是陈卫东。关於你们登记处昨天办理的一份结婚登记，持证人周向阳、孟子艺……嗯，对……我需要你立刻核实一下档案底单，確认其真偽……嗯，儘快给我回復。” 说完，他放下了电话。

许大茂和秦淮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成了！李卫国那边只要咬死没办过，周向阳就死定了！

办公室內陷入短暂的安静，只有暖气片发出轻微的嗡鸣。陈主任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许大茂和秦淮茹屏息凝神，如同等待宣判的囚徒，紧张又兴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突然！

坐在椅子上的李卫国，毫无徵兆地感觉小腹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般的绞痛！紧接著，一股无法抑制的、澎湃汹涌的气流，如同失控的火车头，以雷霆万钧之势，从他身体最深处、最尷尬的部位，悍然爆发！

“噗——————！！！”

一声惊天动地、悠长响亮、带著强烈震颤音效的超级响屁，如同平地惊雷，猛然炸响在安静肃穆的革委会主任办公室內！声音之洪亮，之持久，之富有“韵味”，简直突破了人类生理的极限！连窗玻璃都仿佛被震得嗡嗡作响！

这还没完！

这声石破天惊的“號角”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噗！噗噗噗！噗嚕嚕——！！！”

一连串密集、高亢、如同放鞭炮般、又带著液体搅拌音效的连环响屁，完全不受控制地、爭先恐后地从李卫国的臀下汹涌喷薄而出！节奏之快，声势之猛，堪称人体交响乐的巔峰之作！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著硫化氢和某种消化物发酵的浓烈恶臭，如同实质的黄色烟雾弹，瞬间在温暖的办公室內瀰漫开来！

“！！！”李卫国整个人都傻了！他保持著端坐的姿势，如同被石化！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如纸！巨大的羞耻感和无法理解的生理失控，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他想憋住，想控制，但身体根本不听使唤！那股洪荒之力如同溃堤的洪水，一泻千里！

“呕——！”距离李卫国最近的秦淮茹，首当其衝被那股浓烈的恶臭正面袭击！她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臊恶臭直衝天灵盖，胃里翻江倒海！她猛地捂住嘴，但强烈的生理反应根本无法抑制，弯腰就乾呕起来，眼泪鼻涕瞬间糊了一脸！

坐在办公桌后的陈卫东陈主任，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也出现了裂痕！他端著搪瓷缸子的手僵在半空，眉头死死拧成了一个疙瘩！那股恶臭……太具有衝击力了！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微微后仰，眼神中充满了震惊、错愕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噁心！

而坐在李卫国旁边的许大茂，更是如同被雷劈中！他离得稍远，臭味攻击稍弱，但那惊世骇俗的“屁乐演奏”和眼前这匪夷所思的场景，让他彻底懵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绿豆小眼里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的茫然和惊恐！李干事……这是……怎么了？！中邪了？！

就在这社死气息浓郁到爆炸、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攻击”震得魂飞天外的时刻！

“砰！”

办公室那扇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周向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微微喘著气，额角带著汗珠（一路狂奔的痕跡），脸上却掛著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关切”，目光精准地扫过屋內石化、乾呕、懵逼的三人，最后落在还在持续“演奏”、面无人色的李卫国身上，声音清朗，带著一丝玩味的笑意，清晰地响彻在死寂而“芬芳”的办公室內：

“哟？陈主任，李干事，许放映员，秦师傅？这么热闹？这是在……开交响音乐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