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那晚血腥的一拳，像一道无形的铁幕，彻底隔绝了四合院所有窥探的目光和可能的“求助”。別说人了，连耗子都不敢靠近何家门口那片被消毒水反覆冲刷过的地界。沈柔也彻底安静了，医院能请假就请假，实在避不开的班，也儘量选择白天，绝不在外逗留。她看向何雨柱的眼神里，恐惧和疏离更深了，但同时也多了一丝复杂难言的…依赖？在这样一个朝不保夕的乱世，丈夫那近乎野兽般的凶悍和冷酷，似乎成了她和孩子唯一的保护伞。
何雨柱乐得清静。他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著何磊、何玥两个小傢伙一天一个样。何磊像个小牛犊，吃饱了就瞪著眼睛四处看，手脚乱蹬，劲儿还不小。何玥则安静些，像她妈，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人的时候能把人心看化。何雨柱笨拙地学著抱他们，逗他们，虽然动作僵硬，但眼神里的温度是骗不了人的。这种“私有物”茁壮成长的满足感，比找到一箱金条还让他踏实。
空间里那三枚袁大头静静地躺著。何雨柱暂时没打算动它们，这玩意儿太扎眼。他需要的是更隱蔽、更实用的硬通货。他想起上次在广济寺感应到银元时，那种空间共鸣的微妙感觉。既然破庙里能有“漏”，那些在运动初期就被抄家、废弃的洋人別墅、教堂呢？
目標锁定在城西郊外，靠近西山脚下的一片荒废別墅区。那里以前是外国传教士和洋商建的避暑別墅，运动起来后，里面的洋人跑的跑，抓的抓，房子也被红卫兵小將们“破四旧”砸了个稀巴烂，现在成了无人问津的鬼域。
这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何雨柱藉口去厂里加班（其实是调休），蹬著自行车就奔了西山脚。越靠近那片別墅区，越是荒凉。残破的欧式铁艺大门歪斜著，里面杂草丛生，一人多高。一栋栋风格各异但同样破败的小楼掩映在荒草和枯树中，窗户大多破碎，黑洞洞的像骷髏的眼窝。
何雨柱把自行车藏在远离大路的灌木丛里，像只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目標明確，直奔其中一栋看起来相对最完整、也最偏僻的灰砖小楼。这楼以前的主人据说是个瑞士钟錶商。
小楼的门早就不翼而飞。里面一片狼藉，碎玻璃、破家具、撕烂的书籍字画满地都是，墙壁上涂满了各种標语和红色的叉叉。灰尘积了厚厚一层。何雨柱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同时將意识沉入空间，全力感应著。
一楼，除了垃圾和灰尘，毫无波动。二楼，几个空荡荡的房间，只有老鼠的吱吱声。就在何雨柱有些失望，准备离开时，他走到二楼走廊尽头一个不起眼的、似乎是储藏室的小房间门口。门虚掩著。
就在他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带著一丝…甜腻？的奇异波动，混杂在浓重的灰尘和霉味中，隱隱约约地钻了进来！方向，似乎是地板下面！
何雨柱精神一振！他走进去。这个小房间更窄，堆著些破烂的扫帚、拖把之类的杂物。他蹲下身，仔细检查著脚下的木地板。地板老旧，缝隙很大。他伸出手指，在几块边缘的地板上敲了敲。
咚咚…咚咚…声音有些空洞！
有夹层！
何雨柱眼神发亮。他不再犹豫，双手扣住一块鬆动的地板边缘，万斤巨力发动！
“嘎嘣！”一声脆响，腐朽的地板条被他硬生生掰断、掀开！
一股更浓烈的、混合著灰尘和陈年甜香的霉味扑面而来！下面果然是个狭小的夹层空间！借著小窗透进来的光线，何雨柱看到里面塞著一个不大的、裹著防水油布的扁平箱子！
他心头狂跳！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拖了出来。油布很厚实，但边缘已经有些朽坏。他撕开油布，露出里面一个刷著暗绿色油漆、印著看不懂的洋文字母的铁皮箱子。箱子没锁，搭扣已经锈蚀。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用力掰开锈死的搭扣，掀开了箱盖！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层厚厚的、已经发黄变脆的油纸。掀开油纸…
哗啦！
一堆黄澄澄、圆滚滚的东西滚了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著诱人的金属光泽！
金镑！是外国金幣！足有几十枚！上面印著维多利亚女王的头像！
何雨柱强压住激动，拨开金幣。下面还有东西！
几卷用细麻绳綑扎的美金！面额是十元和二十元的！
几块用绒布包著的、沉甸甸的银质怀表，表壳上刻著繁复的纹，虽然蒙尘，但依然能看出精致！
最下面，压著几个扁平的、印著彩色洋文和图案的铁皮盒子。何雨柱拿起一个，分量不重，摇了摇，里面有轻微的哗啦声。他抠开有些变形的盒盖…
一股浓郁的、带著苦涩甜香的可可气味，混合著浓重的霉味，猛地散发出来！盒子里，是几排排列整齐的、包裹在锡纸里的小方块！只是大部分锡纸都破损了，里面的东西黑乎乎的，长满了绿油油、毛茸茸的霉菌！
巧克力！是外国巧克力！可惜，放得太久，全发霉变质了！
何雨柱看著那毛茸茸的绿霉，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不过，金幣、美金、怀表！这才是硬货！他迅速將铁皮箱里的东西分门別类。金幣、美金、怀表，用油纸重新包好，塞进隨身带来的破帆布包里。至於那几盒发霉的巧克力？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捨得全扔。把几块霉菌长得相对少些、锡纸还完整的单独包了起来，塞进包底。这玩意儿虽然坏了，但可可味浓，说不定…以后能当香料用？或者给沈柔闻闻味儿解解馋？反正空间能保鲜，坏不了。
他合上空空如也的铁皮箱，塞回地板夹层，又把那块掰断的地板条大致盖了回去。做完这一切，他迅速退出小楼，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荒草丛中。
回去的路上，何雨柱蹬著自行车，感觉破帆布包沉甸甸地压在后座，心里却无比踏实。金幣、美金、怀表！这瑞士老表商，藏得够深！可惜，便宜了他何雨柱！这些东西，在黑市上就是硬通货中的硬通货！比大黄鱼还方便！关键时刻，能换命！
至於那几块发霉的巧克力…何雨柱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笑意。等风声不那么紧了，拿给沈柔看看？让她知道，她男人连洋鬼子的都给她“捡”回来了！虽然长毛了…但这心意，够实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