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王府废墟与宋版书

何雨水的插曲像一片雪，落在何雨柱心头的冰面上，瞬间融化，没留下任何痕跡。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件事吸引——那座早已踩过点的前清王府。

上次在破庙收穫工业金砖后，何雨柱对这类藏宝地的兴趣大增。那座王府他之前就摸过底，占地极大，破四旧时被砸得最狠，但正因如此，那些抄家小將们往往只盯著浮財和显眼的“四旧”，一些真正值钱的、藏得深的古籍字画，反而可能被遗漏。

目標：王府后园深处，那座早已被焚毁的藏书楼废墟。

这天下午，天色阴沉，寒风凛冽。何雨柱藉口去厂里点卯（其实孙主任巴不得他不去），骑著自行车绕到了王府后墙。这里更荒僻，高大的围墙塌了好几处，露出里面杂草丛生、断壁残垣的景象。

他找了个隱蔽的缺口钻进去。王府內部比外面看著更破败，昔日雕樑画栋的亭台楼阁只剩焦黑的木架子和残破的砖石。抄家时的標语还在，红漆却已斑驳。寒风卷著枯叶和纸灰在废墟间打著旋，发出呜呜的悲鸣。

何雨柱凭著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荒芜的前院、中庭，直奔后园。园里假山倾颓，池塘乾涸结冰，几棵古树被烧得只剩下焦黑的树干，狰狞地指向天空。

藏书楼就在园最深处。原本是一座两层木楼，如今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废墟。烧塌的房梁屋架像巨兽的骸骨，杂乱地堆叠著，覆盖著厚厚的灰烬和积雪。

何雨柱在废墟边缘站定，意识沉入空间，全力感应。空间那奇异的“寻宝雷达”在废墟深处某个位置，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波动！不是金银的冰凉，也不是工业金属的钝感，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带著岁月沉淀和墨香的厚重感！

就是这里！

何雨柱眼神一亮。他不再犹豫，挽起袖子，开始清理废墟。烧焦的木头又脆又重，稍一用力就碎裂。他仗著巨力，像一台人形挖掘机，將一根根粗大的焦木、破碎的瓦砾掀开、搬走。灰尘和雪沫沾了他满头满脸，他也毫不在意。

清理了足有大半个时辰，废墟被扒开了一个大坑。在靠近原本地基的位置，一堆烧得扭曲变形的金属书架残骸下面，露出了一个用厚厚油布裹著的、边缘有些焦黑的铁皮箱子！

那厚重的、吸引他的波动，就是从这箱子里传出来的！

何雨柱心头狂跳！他小心翼翼地將那沉重的铁皮箱拖了出来。箱子不大，但异常沉重。表面的铁皮锈跡斑斑，还有火烧过的痕跡。他抠开锈死的搭扣，掀开箱盖。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厚厚一层已经发黄变脆的油纸。掀开油纸…

何雨柱的呼吸瞬间屏住了！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著一摞摞线装古籍！纸张泛著古旧的黄色，有些边角略有残破或水渍虫蛀的痕跡，但整体保存尚算完好！最上面几本的封面上，是古朴苍劲的楷体字：《资治通鑑纲目》、《范文正公集》…翻开一页，墨色沉静，字跡清晰，版刻精良，透著一股扑面而来的歷史厚重感！

宋版书？！还是品相不错的宋版书？！

何雨柱虽然对古籍了解不深，但也知道这玩意儿在识货人眼里的价值！这可比黄金还金贵！是真正的文化瑰宝！也是…要命的“四旧”！

他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和一丝后怕，迅速合上箱盖。此地不宜久留！他脱下自己的破袄，將铁皮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綑扎结实。然后，像抱著稀世珍宝（也確实是），又像抱著一个隨时会爆炸的炸弹，扛在肩上，迅速撤离了这片死寂的王府废墟。

回到四合院，天已经擦黑。何雨柱把包裹藏进杂物间最角落，用破麻袋烂木板盖得严严实实。这东西，现在绝对不能见光！只能等风头过去，或者找到绝对安全的渠道，才能让它重见天日，发挥其巨大的价值。

他洗乾净手脸，回到温暖的屋里。何磊和何玥正在炕上玩著沈柔用碎布头缝的布老虎。沈柔看了他一眼，没问他身上的灰土哪来的，只是默默地把温在炉子上的饭菜端上桌。

何雨柱抱起扑过来的何玥，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看著屋里温暖的灯光、妻子平静的脸（虽然带著疏离）、孩子们无忧无虑的嬉闹，再想想杂物间角落里那箱价值连城却见不得光的古籍，他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乱世藏金，盛世藏书。这箱子书，就是他给何磊何玥未来埋下的另一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