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即令波米尔身子一颤,“你——你认识托莉卡!?她现在在哪里??”
“別激动,安妮莎小姐。”
阿尔伯特缓缓走到桌边,“我既然来找你,自然便是为了带你去见她。”
“见她———?”
“没错,她已经到了一座美丽而快乐的新世界,而你將也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
他戴回圆礼帽,一如端庄的绅士伸出手掌。
“跟我来吧,安妮莎。”
男人的嗓音迷离梦幻,似乎带著某种特殊的魔力。
波米尔神情恍惚,仿佛被牵引的愧,抬起手缓缓放入对方掌心。
“餵。”
但就在这时,一旁默默喝酒的霍纳低吼出声。
“哪来的神棍,大半夜的觉不睡,跑来我黑鸦帮的地盘上蛊惑人心。”
他將酒杯拍在桌面,额发下的眼神透出凶狠杀意。
阿尔伯特缓缓转头,与霍纳的视线隔空交错。
空气,似乎在此刻凝固。
“听不懂人话吗,神棍?”
霍纳从口袋里掏出火,“我让你滚出去。”
“有趣。”
阿尔伯特眯起眼睛,面上微笑依旧。
窗外大雨愈演愈烈,从天板中渗入的雨水也越来越多。
“滴答”
像是水珠滴落的声音,又好似某种机械运转的轻响。
霍纳见阿尔伯特还无动於衷地牵起波米尔的手,乾脆將火对准对方的脑袋。
他平常或许不会那么果断地下杀手,但这个神棍,给他一种很不详的感觉。
然而,枪声迟迟没有响起。
他的手指,仿佛老旧的门栓,最终卡在了板机前半公分再无法动弹分毫。
怎么回事?
霍纳然,却纵使用尽全力,也无法扣下板机。
他忽然感到皮肤有些瘙痒,尖锐的刺痛,好像有异物正在手臂中蠕动滋生。
“该死?!”
霍纳喉头颤动,“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
阿尔伯特轻笑。
“是你的生命,正在渴求进化。”
他牵著少女走向大门,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最终消失在雨幕中。
唯剩霍纳僵硬在原地,紧咬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
“啊!!!”
伴隨悽厉的惨叫,他的手臂连同半边身体开始撕裂。尖锐的铆钉一颗颗从皮下破出,鲜血淋漓;飞转的齿轮锯开体表,暗青色的线缆如蛆虫爬出豁口。
霍纳眼睁睁看著精密的金属零件从自己的血肉之躯里生长而出。暴雨轰鸣,雷光一闪而过,投射在墙上的高壮阴影,逐渐变得扭曲而挣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