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枫香脂（3000）

沈素衣仍在端详之际。

杜岳已然开口问道：“你这丹药应当並不是商家其他人所炼，而是出自於商小子本人之手。”

江澈心里一动。

忙问道：“师父如何看出？”

他此前只知道这十一枚丹药是静德道人从金穗林商家得来。

可同样来自商家的丹药。

出自族中子弟之手和商真人之手也有不同。

杜岳笑道：“即便是拿著同样的丹方炼丹，成丹品级也相同。

但不同丹师手法也都会有一些细微的差异。

这一点，连同出一脉的丹师都很难避免。”

听闻此言。

一旁埋首于丹药中的沈素衣亦轻轻点头，小声赞同道：“若师弟精擅炼丹，

时日久了，也能看出我和师父所炼丹药的区別。”

江澈听过，若有所思。

他近来习练绘符时，也有这样的感觉。

不论他將灵竹纸上所载符描摹地有多么相像，始终在神韵上有微妙的区別。

本以为是自己符道功夫尚不过关的缘故。

原是不可避免。

也无需避免的。

杜岳道：“许久以前，我曾下山云游，去过千崖洞坊市。”

千崖洞坊市。

是大陈国境內规模最大的散修聚集地。

山外云游的各家宗门修土，很少有不感兴趣的。

“那时，我就见过商小子。”

杜岳斟酌了一会论断道：“彼时，他的丹艺已有登堂入室之兆。

虽是散修出身，根基有缺。

但难能可贵是其中有神，非是照猫画虎，生硬模仿，那时我观其所用手法神韵与这两枚丹药如出一辙。”

登堂入室、其中有神。

师父给出这样的评价，不可谓不高，江澈好奇道：“既那商真人有此天赋，

师父何不將其收入门中。”

杜岳摇头好笑道：“世间有一技之长的修士何其多。

难道为师我都要收入门下么？

做事也要讲究个缘法，彼时那商小子筑基后期，根基已定，背后又自有因果利益纠缠，收入门中难说是福是祸。

而且。”

杜岳看向同坐在別府后院內的沈素衣：“你可知。

素衣天赋又胜过那商小子多少？”

沈素衣对师父夸讚照单全收，半点受之有愧的意思也没有，只是向江澈补充道：“其实丹师之间。

並非是谁丹艺胜过对方，就处处胜过了对方。

许多丹师在精进炼丹一途的路上，自觉已经走到极限，或寿元將近。

都会选择自创一丹方。

然后將余生精力，都投入其中，精简改进，最终作为一生丹道的见证，传之后人，以此留名。”

稍顿一会。

沈素衣话中有些许羡慕之意：“据传，上古年间。

甚至有丹师藉此证道飞升。”

“师姐的意思是说，这两种丹药，是商真人独创，一生心血结晶？”江澈欣喜道。

沈素衣道：“或许还不至於此。

但也应当是那位千崖洞的丹师，千锤百链的独创丹方了。”

看到沈素衣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方木匣。

把手中丹药置於其中。

杜岳知道，其已经完成了最基本的观察，於是问道：“那你如今可知，这两枚丹药是何效用？”

听出师父话中考校之意。

沈素衣谨慎地再次嗅闻了一遭，轻声篤定道：“这枚青色丹丸內，该有玄冰、枫香脂等药植，土黄丹丸內，则是玄冰、石龙芮等。”

“除此之外。”

沈素衣稍微有些不太肯定：“也许还有蛇涎果？”

枫香脂这药植的名字，江澈曾有过听闻。

那张记录有符道传承的灵竹纸，就是被一玉泉观中弟子，拿来换去了一块八钱重的枫香脂。

此物入药。

可少许提升修士对木属灵气的感知。

“不错。”

杜岳满意頜首：“至少已经点出其中主药。”

沈素衣报顏道：“余下辅药暂时就难以辨明了。

仅据主药药性而言，这两枚丹药，应该都是提升修为所用，分別对应的是木属灵气和土属灵气。

至於具体对修为的效果。

可能还需要点时日。”

同为提升修为的丹药，提升方式也可能大相逕庭，类似筑基丹那般直接浓缩法力於其中，或是暂时提高灵气吸收效率。

就截然不同。

如果江澈急切想要得知究竟。

托刘掌柜或柴知季在千崖洞坊市內打探，是更快的办法。

既然这丹方是商真人独创。

在千崖洞內自然不可能籍籍无名。

但那样，存在一定的风险，可能会让人將静德道人的死与江澈联繫到一处去。

相比下来，还是找沈师姐安全得多。

沈素衣沉吟片刻：“至多月余，快则十日，我就能告知你丹药详情。

及你所忧心，是否有毒等。”

十余日，江澈等得起。

五品机缘，按照此前乙木灵源或金蜈活血膏的经验，效用非凡，若是作用在提升修为上，正合江澈目前所需。

“此外。”

沈素衣继续道：“我这次出关，才得知师弟已经筑基的消息。

按著时间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