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谢威克学长。”林恩缩著脖子,声音发颤,手指揪住校服下摆揉搓,活像只受惊的鵪鶉。
就在威克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冷笑声突然刺破晨雾,就见阿尼拔的身影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宿舍楼门口。
“表哥,你这次帮了他,下次呢,难道善心还能维持到他的毕业典礼?”
威克搭在林恩肩头的手僵了僵,罗兰家族的家徽在蒸汽钟塔的阴影里泛著冷光。
他最终只是轻拍两下林恩肩头:“有困难来医学楼找我。”
话音未落就被表弟给拽著走向医学楼,白大褂下摆扫过结冰的紫罗兰残瓣。
林恩看著二人背影远去,又转头望向恩里克一行人远处的身影,眼神晦暗不定。
『你妈x的!老子就想安安静静的在学校里苟上一个月,为什么要逼我!』
无独有偶,正拉著威克走向医学楼的阿尼拔,也將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恩里克一群人。
琥珀色瞳孔在某个瞬间裂成蛇类竖瞳。
威克突然缩起脖子:“今天怎么这么冷?”
他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浑然不觉表弟白大褂口袋里,一把柳叶刀正泛著幽光。
......
深夜十点,夜空中的新月如鉤,黑铅理工的灌木丛簌簌作响。
“呕————”
卡金森扶著墙根狂呕不止,胃里翻江倒海,酸臭的秽物在青苔上滋滋冒泡。
方才跟著恩里克在校外商铺街的酒吧灌了整晚烈酒,这会儿连胆汁都快吐空了。
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麻袋当头罩下!
剎那间卡金森喉头涌上隔夜啤酒的餿味,他疯狂扭动的膝盖撞到铸铁围栏。
嘭!
裹著破布的钢管重重夯在胃部,酒液混著胃酸涌上喉头。
卡金森在腥臭的黑暗中蜷成虾米,听见自己呕吐物顺著麻袋纤维渗到脖梗的黏腻声响。
嘭!嘭!嘭!
闷响如重锤夯进沙袋,黑影抡起钢管奏出一首节奏轻快的打击乐,足足砸满了三分钟。
直到麻袋里连呻吟都变成漏气风箱般的『嗬嗬』声。
最后抽搐两下不动了,只有边角渗出带著血丝的呕吐物证明人还在喘气。
黑影舒爽的呼了口气,丟掉钢棍后转身退入夜色,直接离开了现场。
“呃......”
痛!
太痛了!
卡金森在血污与秽物的泥泞中抽搐,每根神经都在尖叫。
又是五分钟后。
他才终於如蛆虫般蠕出麻袋,可恰好又看到被月光照亮的一双鋥亮皮鞋尖,以及午夜蓝校服下摆。
临床医学系制服特有的金线滚边正在反光。
“扶我...”卡金森虚弱的发出请求。
而那人忽然蹲下身,阴影彻底吞没他的脸。
卡金森肿胀的眼球勉强撑开条缝,仅能瞥见对方戴著橡胶手套的右手,正用柳叶刀挑起他染血的衣领。
“你的肉太脏了,连米莎都嫌弃。”
熟悉的声音让卡金森瞪大了眼睛。
突然,蛇类吐信的“嘶嘶”声在耳畔炸响,有条模糊的蛇影盘踞在肩头。
蛇头上下摆动,似是也在赞同卡金森这块泡在呕吐秽物中的『肉』太脏了一点。
“阿...”
卡金森的喉管仅挤出半个音节,皮鞋尖碾过膝盖骨的剧痛让他看清了最后画面——
对方校服下摆沾著的紫罗兰汁纤尘不染,而自己胸前“临床医学系”的金线刺绣正被血浆浸透成黑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