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应竹青身体里拼命打架,
季眠不敢再给他打抑制剂,用浸过凉水的毛巾给他降温,一边又试图用信息素安抚,让应竹青能感觉舒服点。
只是一直释放信息素,季眠怎么吃得消?
更何况还有颗小种子更需要他的信息素,
应竹青轻轻拉过季眠的手,摇摇头,示意他不用再给自己信息素安抚了。
除了刚开始,他的腺体確实好受一些,
但是之后,应竹青像得了重感冒的患者,
感受不到自己的信息素,也感觉不到季眠的信息素了。
一夜之后,季眠心力交瘁,不知是不是他在心里拜佛求神起了作用,或者是自己的照顾还算周到,
天微微亮的时候,应竹青的腺体总算安稳下来,可以收回不稳定的信息素,人也退烧了。
季眠总算鬆了口气,將手里温热的毛巾放回浴室,毫不客气地让应竹青躺过去点,
自己一屁股霸占了应竹青床的另一半,看著天板喃喃自语,
“应竹青,你这回可欠了我个大的……“
季眠转头看见应竹青安稳地闭上眼,呼吸平稳,
被自己推一把也没恼,只是裹著被子往旁边拱了拱。
季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嘆了多少次气,愤愤地戳了戳裹著被子的巨型蚕蛹,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季眠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慢吞吞將睡乱的头髮扎起来。
他的头髮渐渐留得长了,长度快和上辈子差不多。
把黏在脸上的髮丝掖在耳后,
被乖乖拢在脑后的乌髮柔顺,季眠眨了眨眼睛,脑子终於开机了。
房间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应竹青不在,
季眠醒来过了好一会儿,他都回了一轮迟云庭的消息后,才看见应竹青从外面回来。
昨晚他没回去,提前给家里人,还有迟云庭都发了消息,之后再没打开手机,
迟云庭的消息轰炸过来,他睡醒了才看见,
季眠一打开手机,人都懵了。
除了发来的消息,还有打过来的电话,视频通话,塞满了聊天框。
季眠掛断和迟云庭的视频通话,抬头看著回来的应竹青,
他现在看上去精神气儿足了不少,只是唇色依旧浅淡,整个人看上去著墨太少。
应竹青把带回来的早餐放在唯一的一张桌子上,季眠还得庆幸这里还有张桌子,不然他得在床上吃早餐了,
季小少爷想到这个可能性就忍不住皱眉。
塑胶袋勒出的红痕横贯应竹青的手心,过了好半天才消下去,
他的腺体出现的问题太大了,omega的信息素缺失得太多,连带著身体会出现各种问题。
应竹青让季眠过去吃饭,仿佛昨晚在季眠面前展现的虚弱不存在,现在又自然地照顾起季眠。
他总习惯照顾身边的人,尤其是自己的朋友,
他比季眠大一些,自然地將自己视作季眠异父异母的兄长,
就是现在,应竹青也真心实意地认为季眠的身体比他更重要。
应竹青总习惯忽略掉自己,
站在正午阳光下的人,总认为自己没有影子。
他身上还穿著昨晚季眠过来时身上的外套,里面还套著他放在这儿的唯一的一套衣服,
昨晚身上的衬衫领口裂出大口子,皱皱巴巴的,完全穿不了了,应竹青丟的时候还有些心疼,这衣服还有点贵呢。
应竹青露出的腕骨伶仃,前几日浓烈的桃子香,几乎抽走了他一半的心神,
现在只剩了这具烧出来陶瓷般的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