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喝水的时候手还是太抖了,撒了点在衣襟上。
“你说他……”
季眠嗓音发紧,眼圈红红的,彷徨失措地看著旁边的alpha,
“应竹青他怎么这么傻啊,
他一直自己强撑著,刚才身上全是血,还发著烧,他……”
omega没说完就哽住了,捂住脸蹲下来,把自己揉成一团。
迟云庭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这次应竹青能不能从手术室里出来,
他是顶级alpha,对於信息素十分敏锐,刚才应竹青的信息素状態十分不稳定,或许……
迟云庭给不了季眠假大空的安慰话语,沉默地站在他身边,
蹲下来,把omega搂进怀里,给他一个依靠。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走廊的钟滴答作响。
等到手术灯终於熄灭,医生摘下口罩走出来,季眠几乎是扑上去。
“他怎么样了?”
医生眉头皱著,沉声,
“命保住了。”
季眠的心几乎是跳到嗓子眼。
医生不懂,刚才手术台上的那个omega是怎么把自己的腺体折磨成这个样子的。
“他过去用了太多高浓度抑制剂和假alpha药物,对腺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以后他的信息素紊乱……几乎没有好转的可能了,而且不能再接受抑制剂治疗,只能靠天养。”
医生一锤定音,几乎给应竹青判了死刑,
“也就是说,病人没办法再维持正常的omega腺体功能。
……很难再被alpha標记了。”
医生走了,只留下一纸诊断书和昏迷中的人被缓缓推出手术室。
应竹青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睫毛湿漉漉的,像雨后打湿的落叶,嘴唇毫无血色。
纱布缠著脖颈,被分隔出来的腺体处还有未乾的血跡。
季眠什么都没说,只是衝上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像是说给应竹青听,又像是自我安慰,
“没事儿……没事,人活著就行,
我有钱,我养得起你,
没事了啊,没事了青青。”
此刻警署的灯光昏黄。
单逾白穿著黑色休閒西装,领口鬆开一颗扣子,
手里转著车钥匙就走进来了,
身上还是惯常的轻鬆调调。
“人呢?”
他语气淡淡,嘴角还含著笑,
“听说你们今天抓了那姓郝的?”
单逾白是刚知道的消息,才知道了应竹青把他的便宜爹便宜兄弟直接打包送进去了。
自认为现在还是应竹青的朋友,单逾白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过来“好心照顾”一下里面的二位。
而且……万一能在这里碰到应竹青呢?
单逾白眼神飘忽,想到这里不自觉轻咳一声,挺直脊背,
今天他难得没乱穿衣服跟修车工似的,身上的衣服人模狗样的,看上去正经里又带著不羈瀟洒的感觉。
警长刚送走了那三位,转头见了他,腿都软了,
额头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单……大少爷……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我就来看看。”
单逾白眼神一敛,冷下来,
“人老了还不老实,他在里面动手了?你们这里这么大味儿。”
单逾白嫌恶地挥挥手,他的信息素等级也不低,很容易就闻见了关押室里没掩盖好的血腥味。
警长眼皮一跳,低声道,
“不是的……是应先生带人来……。”
“嗯?”
单逾白动作一顿,扭头看他,
“你说谁带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