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应先生带人来的啊。”
“你说清楚,谁?”
警长声音都在抖,
“应竹青先生,他今天带著两人一起来了……我们……我们不敢拦。”
“带谁?”
“迟家的那位,和季家的那位小少爷。”
单逾白眉头一皱,走到走廊最里面,抬脚踢开关押室的门。
血味还没散乾净,一股浓郁香气却像是趁著门缝被打开,就扑面而来。
单逾白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
那种香味他太熟悉了。
桃子味。
白桃气息甜得发疯,像是夏天果肉裂开的汁水,又混著发热omega信息素的微微苦涩,冲得人喉咙发紧。
单逾白几乎是瞬间怔在原地。
他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喉头乾涩,指尖发凉。
这气味……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警长瞄著单逾白僵住的脸,哆哆嗦嗦开口,
“只有他们三个人来过。
来的时候应先生还……出了点事,后来被送去医院了。
其他人一个都没进来过。”
“应竹青……”
单逾白低声念著,整个人一动不动站在门口。
脑海里像是被无数个碎片拼起,
和自己共同躺在y国公寓里青涩的留学生,
之前偷吻他的漂亮青年,
那个一旦喝醉后就喜欢往自己怀里倒,委屈巴巴皱著脸的人。
每次一靠近,身上香得像是诱饵、又偏偏脸上却又对旁人只是客气笑笑,唯一允许自己靠近他的好兄弟。
“所以你从头到尾……根本不是alpha。”
你就是那晚……把我勾得疯掉的,白桃味的omega?
就是……那只桃子精。”
单逾白想过来,一字一顿地开口,一拳砸在墙上。
他忽然笑了,笑得像个疯子。
俊朗痞气的男人咬紧咬紧后槽牙,低声,
“应竹青,你真是……好得很,你瞒我瞒这么久……”
应竹青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后,到现在都没醒,
医院的走廊里,灯光冷白,安静的氛围让路过的护士都放轻脚步,
空气压得几乎透不过气。
重症监护室外,
季眠坐在长椅上,眼睛红肿,身上还穿著染血的浅色衬衫,袖口皱巴巴的,
一看就是没合眼。
迟云庭没劝动季眠回家休息,只好让助理带两身换洗衣服过来,
自己在医院旁边开个酒店,儘量让季眠陪著应竹青的时候休息得好些。
季眠低著头,双手扣著应竹青的手机,一下一下地刷著他的购物车,
手指颤著,却还在替人点清空。
嘴上还在逞能,儘量放轻鬆语气,
“等你醒来,这些就到你家了,別说我不宠你……
等你醒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下一秒,脚步声突然靠近,
他猛地抬头,看到一个人快步走过来,
单逾白。
一米八几的大少爷,脸色阴沉,眼睛像是压著一场火,
说不清藏著什么情绪,浑身都带著“来抢人”的气场,直直朝著监护室走来。
季眠一瞬间站起身,警惕地望著来人,眼神不善地看著单逾白,
自己挡在门口,
“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