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站在原地,眼睛泛红,手指紧紧拽著衣角,
喉咙里憋著那口气,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他替应竹青感到委屈。
“你知道他之前多拼命吗?
他为了保住他那个alpha的破身份,天天往身上打抑制剂,还要装得和你一样强,还要装作不在乎你。
他那个信息素抑制药是烈性的,吃多了会伤腺体,甚至一辈子都不能被標记,
你懂什么?”
季眠红著眼瞪著单逾白,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他出事之前都没敢告诉別人他是omega,
他怕被看不起,也怕你噁心他,怕你远离他,怕你连兄弟都不想做……
他他妈怎么就喜欢你了呢!应竹青真是眼瞎了!
季眠真的快要气死了,气的他来迴转圈消火,此刻迟云庭回来了,
小omega看见自己的靠山来了,果断地指著单逾白,冲迟云庭喊,
“哥,你给我打断他的狗腿。”
迟云庭过来,把季眠脸上的泪痕细心擦乾净,听见omega的话,挑眉,
现在吗?在医院打架不太好吧?
冲季眠又叫了他一声“哥”,迟云庭心神荡漾的同时,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
话一说完,季眠已经气得眼眶通红,扭头狠狠吸了下鼻子,
这话是生气了说的,他当然不可能让迟云庭在医院打架,
omega愤恨地把人推开,
“滚远点。”
单逾白一动不动站著,整张脸僵著,眼神却透出被捶得彻底的钝痛。
他低声说了一句,
“我不是不爱他……我只是怕……”
没人听,也没人想听。
单逾白站在原地半分钟,终於转身,快步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您好,我想问下应竹青的情况。”
医生正整理报告,头都没抬,
“你是家属?”
单逾白僵在原地,张嘴过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是……他的alpha。”
医生这才抬眼,神情立刻沉了下来,
眼神不悦,里面写满了,
你是alpha?你还好意思来?
“你就是把他搞成腺体损伤的人?”
单逾白喉结滚了一下,
“不是,是……之前我们有误会,我……现在只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医生冷哼一声,像是不打算理他,翻著手里的资料,
“病人受的是信息素紊乱引发的全身性应激,加上腺体二次刺激失败,情况不乐观。”
医院翻到应竹青的病歷,皱著眉,
“你知道他之前一直偽装alpha吗?用的还是烈性药,真不知道他在哪儿弄到的,
那种药如果长期使用,会严重破坏omega的腺体分泌系统。
他能活著进手术室已经是命大。
现在保住了命,但腺体的功能可能……永久性受损。”
单逾白的指节死死握紧,脸色苍白,
“意思是,他以后……不能被標记了?”
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严厉,
“你还想標记他?
你应该庆幸他命还在,不然你来晚一步,连尸体都看不到。”
单逾白心头像被什么捅了一刀,狼狈地低著头,嗓子发紧,艰难地低声开口,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现在……有没有危险?”
医生的语气缓和了一点,眼神仍然不太友善,
“暂时没有。
但病人刚从监护室转出来,还昏迷著,
现在只能等病人清醒后再看恢復情况。
不过说句实话……”
医生放下手里的笔,语气变得沉重,
“这类omega如果没有稳定的alpha配对,一旦再次紊乱,很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单逾白僵著站了很久,最后低头,郑重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