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和她真正生活过的地方,那儿才是你……和她的归宿。”
三个小时后,小镇入夜,空气里带著点湿土的潮气。
应竹青背著包,踩著路灯拉长的影子,走进了那条熟悉的小巷。
小巷的尽头,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
二楼阳台的栏杆上,还掛著当年他母亲种时用的铁架子。
只是现在上面没有了,只剩一根生锈的铁鉤,孤零零的掛著,晃啊晃的。
他把钥匙插进去,门吱呀一声开了。
屋里还有股尘封的味道,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把角落里的尘埃打亮。
他慢慢走到那个老旧的茶几前,蹲下身,把那一小罐尘土放了上去。
然后坐下来,安静地看著它。
良久,他才低声说了一句,
“妈,我带你回来了。”
等他再抬头的时候,天快亮了,白桃味的信息素像空气的一部分一样安静地缠绕著。
他没有哭,只是把脸埋进手里,很久很久都没有动。
单逾白提著一袋夜宵回来时,脸上还掛著笑,
推开病房门,床上却是空的。
他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先是怔住,
像疯了一样衝下楼,跑到护士站、前台、甚至监控室,
把整个医院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人。
单逾白只得再冲回护士站,
“那个病人呢?应竹青!刚刚还在的……去哪儿了!”
他声音发紧,带著急不可耐的焦躁。
护士一脸惊讶,
“不是您让他下楼散心的吗?还让他別告诉其他人……”
单逾白眼睛一眯,忽然想起刚才病房里,应竹青坐在床上,语气淡淡地说,
“帮我买点夜宵,顺便买点可乐……还有醋排骨。”
当时他只觉得应竹青终於没那么冷淡了,还开心得要命,
现在才反应过来,什么醋排骨,根本就是赶他走的藉口。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季眠。
他大步衝到季眠的病房,推门就进。
这几天他说怎么季眠来这么勤,
迟云庭不放心,季眠现在照顾种子也费劲,还在这儿又定了间vip病房
季眠正靠在病床上喝椰奶,慢吞吞地舔著吸管,
一见他那张黑得能滴水的脸,不急不慌地放下瓶子,
“干嘛?你该不会想拿我撒气吧?”
“他去哪儿了。”
单逾白声音发哑,咬字几乎要咬碎。
“谁?”
“应竹青。”
“哦。”
季小少爷点点头,笑容无辜,开始装傻,
“我怎么知道?”
反正季眠是咬死不承认。
“季眠!”
单逾白低吼,
“別闹……我没空跟你绕弯子。”
季眠翻了个白眼,
“谁跟你绕弯子啊,
那你找別人啊,
你alpha不是鼻子灵吗?他那么大个信息素桶跑哪儿你闻去啊?”
单逾白气得脸色发青,一步步逼过去,
“你帮他跑的,对不对?”
“那你有证据吗?”
季眠笑眯眯的,语气轻飘飘,威胁里带著点狠辣,
“別说我没帮你,想知道他去哪儿也行……你先打断一条腿,我就告诉你他在哪儿。”
“……”
空气顿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