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越转头看向谢妄青，象徵性问问这位云城之前的老大的意见，

“我出手是不是不太符合你这地头规矩？”

谢妄青把一块口香拋进嘴里，慢悠悠咀嚼著，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看著她，

扬眉，浅金色的眸子笑意盈盈，

“哪门子的规矩管你？

你在这儿就是规矩。”

宋淮越轻笑，把手里被扯破的发绳解下来，重新束髮，

原本利落的短髮变长，已经到了锁骨处，宋淮越嫌老是剪头髮麻烦，乾脆就留长了，扎起来也方便，

她声音淡淡，退后一步把场子交给谢妄青，

“那接下来就该你说话了。”

谢妄青踏上台阶，居高临下地扫了人群一眼，眼底笑意像刀尖上的光，懒洋洋却扎得人心口发凉，

“怎么，都以为我死了？现在开始爭著抢地盘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

他说完最后这句，嘖了声，

不用看也知道，今天谢妄青没出手，地下有些人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了，

年轻男人踏上全场，眼神饶有兴致地扫过一遍乌泱泱的人群，在其中挑选幸运观眾，

“不如今晚，不服的人过来和我打一场，能站著的才有资格跟我谈。”

拳场的灯光打在谢妄青身上，打得他那身衬衫泛出冷白的光，

莫名的，像上帝身边纯白的天使，实际上扒开那身皮，里面都是黑心的。

他站在擂台中央，双手插兜，姿態閒散，眼神却是纯粹的压迫，

像只终於回巢的野兽，掀开不属於自己的领地印记，挑衅地问全场，

“谁不服？”

底下本来死寂，空气都像凝固了一层，

但谢妄青这话一出口，气氛就开始不一样了。

有人低声窃语，有人神情微动，

目光转向旁边那几个这段时间刚上位的刺头和混得风生水起的拳手。

“谢爷是不想出手吧？毕竟都消失那么久了，说不定是退了。”

“那副样子也没看出压场子啊……咱们云城现在可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了。”

“光靠女人出头，他自己倒成了个摆设。”

说话的人不敢太大声，但语气越来越不屑。

台上的谢妄青没动，閒散地站在那里，任由所有声音在他脚下蔓延。

他连个表情都没换，脸上写满了轻鬆，只是轻轻抬了抬下巴，对他而言，这就是一场过家家的游戏。

“今天我给你们个机会，以后让我打人可是要给钱的。”

他慢悠悠开口，声音淡得像是隨便说话，

可每个字都像压著音响从拳场天板砸下来，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对一，上台打。

谁贏了，就能留下来，

谁输了……滚。”

底下顿时一阵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