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之后,应竹青知道自己是omega的事情瞒不了多久,
他本来也没想瞒著,
他是omega还是alpha,自己的第二性別是什么,都不能左右他是应竹青这件事,
外面的流言蜚语固然恼人,但应竹青有自信面对,如今再不好过也好过了。
亲手送仇人进监狱,应竹青现在看见有啥比对自己跳脚也心情极好。
只是现在才后知后觉想起来,
自己说要“给点空间”,
单逾白那狗玩意就真的半点音信不通,安安静静像是从世界蒸发了。
但现在他反应过来,单逾白不是不联繫,大概这傻狗在外面威胁人给他善后。
回到自己的公寓后,
应竹青在朋友面前隱藏住的心不在焉才明显地掛在脸上。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那个联繫人,指尖划过去,又停住。
他有点不甘,又有点气闷,像是压了一整晚的情绪堵在嗓子眼。
他说不联繫这人还真不联繫自己了?
他理智上清楚,
单逾白在努力,也知道单逾白愿意为他低头改变,医院那些天的照顾不是装出来的。
可情绪这东西,从不是能靠逻辑驯服的。
那晚那场饭局让他旧恨翻新,仿佛所有人都默认他是“单逾白的人”,他就只能靠著单家过活,脱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情绪上来了,应竹青的理智也没了,
赌气地连单逾白都看不顺眼。
逼自己冷静一点,给彼此都一点距离,
应竹青也的確是想让单逾白想清楚,而不是被负罪感推著走。
结果在医院门口说完,这人之后真就不联繫他了。
连一条微信都没有。
没有每天固定的请安,嘘寒问暖也没有,连朋友圈都安安静静,
他甚至怀疑单逾白是不是真想通了,准备放弃了。
应竹青坐在自己租来的公寓客厅里,
阳台上那株买回来一直没顾上打理的茉莉都谢了,他盯著手机屏幕好几次想点开微信,最后还是把手机屏幕啪地一扣。
青年站起来徒劳地在客厅转一圈,烦躁得想抽菸,又想起医生叮嘱现在不能沾烟,结果烟也抽不成。
最后他冷著脸打开外卖软体,
下意识点了之前和单逾白一起吃过的一家店,
付款页面的时候手指一顿,忽然又退了出来。
操,怎么什么都跟他有关係?
应竹青的低气压很明显,
直到他坐在季眠家里的客厅时,
身上逸散的白桃味信息素髮苦,让歪在旁边的季眠打了好几个喷嚏。
季眠捂著鼻子忍不住翻白眼,
“哥哥,你没发现你身上信息素的苦味很重吗?”
抱怨完季眠给坐在对面的应竹青扔了个毛茸茸的抱枕,
扬了扬下巴,白嫩的小脸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假装自己是感情大师,
“说说唄,是单逾白又惹你生气了?”
季眠还没说什么呢,坐在对面的青年就著急开口辩解,
“跟单逾白有什么关係?谁生气了?我又没生气,他都想好了以后只当朋友那就当朋友唄,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季眠,“嗯?好哥哥我也没说什么吧?不是应竹青你急啥啊?”
小omega微眯著瀲灩的眸子,无语到想笑的程度,
应竹青你就嘴硬吧。
应竹青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轻咳一声,坐直身子,手里还在蹂躪那只玩偶,
“就是……我有个朋友……”
季眠忍不了了,又扔过去一个抱枕,
“应竹青你骗傻子呢?”
应竹青闭眼,自暴自弃,一口气把这期间发生的事全说完了。
季眠窝在沙发里,
一手端著热牛奶,一手拎著应竹青的手机,
脸上表情从疑惑变成恍然,再到无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