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是谁?
当初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忍不住好奇,
是谁的名字居然和自己並驾齐驱。
进入核心小组的第二天,席玉川才见到一直存在於別人口中的温言,
是个咋咋唬唬的omega,第一次见面,就自来熟地搂著席玉川,拍拍自己的胸膛,说,
“新来的吧?以后哥罩著你了。”
不过后来温言才知道,席玉川比自己大几岁,
说到这儿,他就忍不住扼腕嘆息,
“我还以为来个新人自己就不是最小的了,没想到没想到啊。”
作为实验室里的新人,席玉川心里的惶恐还有微妙的嫉妒大於进入信息素研究中心的欣喜。
他甚至有段时间分不清,別人口里的天才,到底是对自己的称讚还是嘲讽。
天才?他才不是什么天才,
席玉川忍不住苦笑。
他只是一个將所有精力与时间当作筹码对赌,恰好愿意坚持的普通人,
面对真正有著天赋的温言,席玉川总是有些自惭形秽。
所以他没想过,温言愿意做自己的朋友,
变成共同攀登科研高峰的挚友,
甚至给自己介绍他无血缘但关係深厚的家人。
回想那段时光,像忐忑剥开一个青涩的橘子,
果皮剥开先闻到的是清甜的果香。
提到被席玉川还有温言这两个名字统治的时间,
他们的名字总会並肩出现,
被戏称的“双子星”,以后会共同拿到很多荣誉,是避无可避,几乎是喜闻乐见的结局。
所以,结局为什么会烂尾呢?
席玉川不知道,
作为被千夫所指的罪人,他不知道。
席玉川有很多的第一次,是在离开研究所之后学会的,
比如第一次学会抽菸,
拿烟的姿势生涩,小心翼翼用两根手指把烟捏起,
点菸也没那么標准,尝试了好几次才点燃,
先闻到的就是呛人的烟味,
最后只能將自己师姐带来的那包烟扔掉,
连同被点燃四分之一就掐灭的那根一起。
师姐现在在研究所升职了,席玉川將一杯温水推过去的时候,
瞟了一眼那枚胸针,上面的纹比之前更繁复了,
看起来师姐在研究所里过的还算不错。
师姐之前还在当教授助手的时候,说话一向简洁利落,单刀直入,
这几年的汲汲营营,也学会了拐弯抹角。
几个尬聊的话题结束后,师姐总算说出了光临这家小破蛋糕店的目的,
“玉川,你还当我是你师姐,告诉我,被你藏起来的核心在哪儿?”
席玉川脸上的表情僵住,感觉脖子上的束缚又出现,呼吸困难,
“师姐,我说了,没有什么核心,你们还不懂吗?那个猜想从刚开始就是错……”
对面原本冷静的女人突然站起来,严词厉色,
“席玉川!我不懂你到现在了怎么还这么轴,
你看看现在国內哪家实验室还敢要你,海大现在都保不了你了,
还是你觉得你当年什么都没错?
需要我提醒你温言是怎么死的吗?
还是说你认为温言那个没血缘的哥哥会对你爱屋及乌?
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才是最恨你的吧?”
女人突然说了一大段,有些口乾舌燥,停下来喘气的时候,
才后知后觉望著对面的人,像是被自己嚇住了,呆呆坐著,
脸上的表情僵直。
师姐心里那点怜悯涌上来,推来一张名片,
“小组决定重启当年的计划,需要你手里的东西,
你……好好考虑,合作的话,也许你还能回来,
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