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川已经很久无法脱离这些药物了。
尤其是稳定精神状態的那些药片,最初是医生开的,后来自己偷偷加了量,
再后来,甚至连医生都不知道他藏了多少库存。
他知道这不对。
他甚至清楚过量摄入这些东西可能会损害身体器官,
甚至有依赖性,成癮性,戒断反应……
但是他的身体需要这些,
那是他能活下去的方式。
每当幻痛与回忆一同袭来,如果没有这些药,
他可能隨时会崩溃,在某个深夜的地板。
席玉川靠著墙坐了许久,药效渐渐起作用。
神经的剧痛被慢慢钝化,
他才像是勉强找回自己的理智,慢慢睁开眼睛。
眼眶还是红的,髮丝也狼狈地黏著额头。
他看著那只被自己甩在地上的金属盒,沉默良久,终於伸手將它重新收进柜子。
海城的本地口味和季眠这个雾城人总有碰撞,尤其是甜品蛋糕这方面。
席玉川的蛋糕店算是季眠发现最合他胃口,环境磁场与他也莫名契合,老板的交流谈吐和他很对味。
於是每次季小少爷出门打野,又多了一个途径点。
这天小omega刚坐在蛋糕店窗边,正巧游戏界面正在加载,
看著端著奶油千层走过来的席玉川,
季眠神色莫名,
“你昨晚做贼去啦?黑眼圈这么重?”
席玉川將奶油千层小心翼翼地摆放在盘子中央,
动作一如既往的稳重优雅。
听见季眠这一句毫不客气的调侃,手一顿,
抬眸看向面前坐著的小omega。
他的眼下確实压著一层淡青的阴影,熬夜后的倦意没来得及遮掩,
细看还有几分病態的苍白,
但他只是微微弯了弯眼角,神色温和得像没听见季眠语气里的“嫌弃”。
“没有做贼,”
他语调懒懒的,嗓音轻柔,嘆了口气,闭著眼捏了捏鼻樑根,语气略带点疲惫的沙哑,
“就是有点睡不著,习惯熬夜了。”
季眠一听,
更莫名其妙了,
歪著脑袋看著面前站著的席玉川。
他面孔青雋温和,眉眼分布看著就让人觉得舒適,像出自名家的山水画,
眼底的青黑是唯一的瑕疵,又像真跡上落下的岁月的痕跡。
即使席玉川很快又朝他露出一个真挚地微笑,但依旧掩盖不了平静下的疲惫,
让人疑心他是一个不断充气的气球,会不会隨时爆炸,突然崩溃歇斯底里。
尤其是今天老板身上的香水味更重了。
beta总是会低估omega敏锐的第六感,
低头戳了戳自己面前的蛋糕,
“你看著不像是会失眠的那种,最近压力太大了吧?”
席玉川笑了笑,没有接话,
只是转身去吧檯倒水,手背青筋微鼓,边缘线清晰,
在暖光下像是笼罩著一层透明的薄雾,
他把水轻轻放在季眠手边,才缓声开口,
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可能吧……最近没睡好,老是做梦。”
他顿了顿,又开口
提起昨晚做的梦时,有些失笑,
“我昨天做的梦还挺离奇的……我以前经常做实验,
做梦的时候还总觉得自己在实验台边跑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