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扬盯著那团轻纱看了半天：“这是什么？”

接过轻纱，沈清扬將纱展开，才看清全貌。

这不是她之前丟失的那件寢衣吗？

原来被楚御凛拿走了。

咦，居然还被洗过了？

沈清扬抬头，眸中出现一丝疑惑：“皇叔，你洗的？”

楚御凛冷哼一声：“怎么可能？”

他的脸依然面无表情地维持著体面，微微抖动的唇角示意此事看起来並不简单。

沈清扬低著头，嘴角勾起：“那就是皇叔洗的了。”

楚御凛：“......”

“咦？怎么坏了？”沈清扬將寢衣抖散开来，发现寢衣被撕扯成了两半。

“皇叔力气真大，把我的寢衣洗坏了。”

她抬起头，直勾勾看过去：“皇叔大晚上不睡觉，兴师动眾过来，不会是送一件破烂的寢衣这么简单吧？”

楚御凛：“......”

沉默片刻，楚御凛回答：“就是。”

沈清扬从床上起身，拿起夹子上的外袍披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完全遮挡严实。

这还是第一次两人晚上见面，穿得这么规整。

沈清扬笑吟吟道：“你说是就是吧。”

“既然皇叔已经將寢衣送到，如果没事的话，还请......”

眼看对方要送客，楚御凛出言打断道：“有事。”

沈清扬没有问他什么事，走到门口，打开寢殿的门，一味送客：“皇叔，下次见面，要先学会尊重。递上拜帖，等我回了帖，再上门拜访。”

楚御凛终於明白，原来上几次到公主府没见著人，是这个原因。

“你在府中，为什么还要递拜帖？”楚御凛冷声道：“多此一举。”

沈清扬笑道：“这是尊重，也是规矩，皇叔想见我，就得尊重、遵守我的规矩。”

古代男子，从来不会尊重女子，他们把女子当成附庸、工具。生子、联姻、发泄慾望的工具。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楚御凛稍微有些愣怔。

愣怔过后，他开口道：“就算晚上想见面，只要递了拜帖，就能见面吗？”

沈清扬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浅浅笑了笑：“你先递了拜帖再说吧。”

寢殿的门打开，门外守著的丫鬟围拢过来，看到一身黑衣的摄政王殿下，嚇得转过头去。

凉风吹进来，楚御凛脸色更冷了几分。

沈清扬：“皇叔，请吧。”

楚御凛抿了抿唇，走上前，把寢殿的门关了起来。

沈清扬歪了歪头，发出轻声疑问：“皇叔？这样我会討厌你的。”

听到“討厌”两个字，楚御凛正色了几分：“我的话还没说完，说完就走。”

“主子，有什么吩咐？”晨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原本她都歇下了，护卫来报告，公主府进贼了，她起身准备抓贼，没想到是摄政王来了。

半夜三更上门不走正门，还穿著一身黑衣，確实像是来做贼的。

沈清扬：“没事儿，你们先去歇了，没有吩咐，不得来打扰。”

打发走下人，沈清扬重新看向楚御凛：“皇叔，有什么话，快说吧。”

楚御凛心里一团乱麻。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怕再一次被拒绝。

被人拒绝的滋味，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他还怕被討厌。

位高权重的摄政王，第一次在一个女子面前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