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从小伴我长大的奶嬤嬤都背叛我,她怎么能背叛我呢?”
王霖泪眼矇矓中看向端坐的顾知望,伤心询问:“你怎么不说话?”
顾知望神色木然,无言以对。
好歹一起经歷过不少事,按理说安慰两句也是应该,可这已经不是王霖第一次第二次在顾知望面前心灵脆弱了,顾知望也不是那冷血的人,却也架不住每天被人逮著重复倾诉。
最后日行拋出一句:怎么会?错不在你。”
他自认脾气怎么著也要比郑宣季好很多,都被逼到想把王霖拎起来扔出去了。
好在缓步进门的傅九经解救了他。
顾知望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气,道:“夫子来了,你赶紧坐回去。”
王霖意犹未尽,觉得自己还有许多话憋在肚子里没说,却也不敢在傅九经面前造次,只好起身坐回自己位置。
窗外绿树鬱鬱葱葱,垂於画檐,特属於夏日的风,携著屋內朗朗读书声渐渐飘荡。
太阳潮起潮落,转眼间一月之期临近。
青湖山庄的上午温度凉爽,云氏特意放了孩子们出去玩闹。
碧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顾知望牵著躡影形状的风箏四处疯跑,最后玩累了才愿意和顾知序一起归家。
途经布满藤蔓的凉台时,顶山的一道声音叫住了两人。
顾知望仰头看去,只见数米高的凉台之上,刘焱安坐其上,眼睛微垂,不知注视了他们多久。
“倒是巧了,既然碰见不如上来敘敘旧。”
顾知望拉著顾知序后退了两步,眼含戒备。
刘焱目光钉死在他身上,“怎么,这就怕了?”
顾知望不欲理会他,拉著顾知序便要走,手心传来的阻力令他回头,顾知序朝他摇了摇头,鬆开手。
“你在这等我。”说完这话顾知序转身沿著台阶上了凉台。
顾知望不放心要追上去,立於高阶处的顾知序回头,朝他投去安抚的一眼,接著进入亭中。
刘焱冷眼看著进来的顾知序,讽刺道:“不过是叫你们上来说几句话,就害怕成这样,是怕本皇子回京以后报復你们?”
最后一句看似是玩笑的语气,却透著丝丝阴寒。
顾知序神情淡淡,他虽只比刘焱大上一岁,身上却具备刘焱所达不到的从容不迫。
看著眼前浑身缠绕阴沉之气的刘焱,他扯了扯嘴角。
犹如瞬间被惹急的疯犬,刘焱猛地暴怒,“你笑什么?”
两人身份尊卑分明,可在一句话未说的顾知序面前,他却觉得自己处在劣势,这种感觉强烈的叫人生厌。
顾知序声音平稳,“我只是笑殿下到如今依旧蒙在鼓里,被人当做枪使。”
刘焱:“你什么意思?”
顾知序:“殿下难道真相信那些半道出现的蛇只是偶然,数百条毒蛇,要的赶尽杀绝,到时死无对证,被压上罪名的可就是殿下。”
“谋杀重臣之子和谋害未遂,两者区別相信殿下自己明白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