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守先眉心跳了跳,觉得她是在逼自己“认错”,认下一个凶她的罪名。
可他分明没有。
但看著她哭红的眼睛,他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
从回来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十分钟,她流了这么多眼泪,从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爱哭……
“好,我不凶你,不准哭了。” 周守先拍著她的背,“以后你也不许再说那种气话,什么叫养著玩的?你觉得我是在玩你?”
他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但多少也知道一些“玩”的手段。
他疼她,在床上的大部分时候都是怜惜她的,甚至可以说是当宝贝一样哄著。
那些折磨女人的手段,他看不上,也捨不得用在她身上。
她倒好,这么大一个罪名直接安在他身上。
小没良心的。
“下次再敢这么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警告的语气。
江辞晚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含糊:“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太生气了,没忍住。我知道你最疼我了……”
她嘴甜,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说。
周守先收紧手臂。
江辞晚哼了一声,乖乖地任由他抱著。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在一起,仿佛刚才的爭吵根本就不存在。
没过多久,保姆从门外进来。
见到在沙发上亲密抱著的两人时,保姆差点惊呼出声,又赶忙低下头,不敢乱看。
“先……先生,小姐。”
江辞晚偏头看去,应了一声,吩咐保姆去做晚饭。
她有些饿了。
“不用。”周守先打断她的话,补充道,“我们今晚出去吃,正好带你去商场转转。你想要什么,我陪你去看,喜欢的就都买下来。”
江辞晚眨了眨眼,“真的?”
“难不成还是假的?”
江辞晚撇撇嘴。
他以前都不爱带她出门,至少在京市带她出去的次数很少。
她想著他应该是不想让熟人碰见。
今天倒还真是稀奇。
“去不去?”周守先又问。
“去!”江辞晚立马点头,“当然去!”
今天是他自己送上门的,那她肯定要狠狠宰他一顿,使劲挥霍他的钱。
“我上楼换身衣服。”江辞晚看了看身上穿著的裙子。
其实可以不换,但她又觉得有些看腻了,想再换身別的。
“嗯,去吧。”
江辞晚噔噔噔跑上二楼。
周守先知道她一时半会下不来,拿出根烟抽。
烟雾裊裊升空,模糊了他半边侧脸。
平时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领带刚才被她扯鬆了半截。
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价值不菲的腕錶,透著股难得的慵懒。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来。
周守先抬手接起电话,声线压得低而稳,“爷爷。”
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
周守先偶尔应一声。
末了,他说:“知道了,我现在过去处理。”
掛断电话后,他掐灭还剩半截的烟,菸蒂磕在水晶菸灰缸里。
他眉头微微蹙起。
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