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打翻的葡萄酒浸透牧场,火光熊熊。
盘旋的公路上,一辆跑车撕开夜幕——
“再快!”他踹向驾驶座,司机盯著仪錶盘飆升的红色指针,冷汗浸透白手套。
“滚开——”南川世爵一把將司机踹出车去,蹭上驾驶座。
跑车俯衝,轮胎在公路悬崖边擦出火星。
十公里外,矗立在牧场的仓库燃起冲天火柱!
南川世爵一脚踩到底,速度飆到极限。
仓库外,爆炸產生的气浪將停在牧场的汽车掀翻。
火势很狂,沾了汽油產生更大的化学反应。
牧场里的宾客都逃得远远的,站在山顶上,远远眺望著拨打消防电话。
只有一辆车,逆著热火浪朝牧场奔驰而去。
“疯了,那么大的火那台车还衝过去——”
“人都疏散了吧?牧场確定没留人了吧?”
寧振海一左一右紧紧搂著雪姨母女,猛然惊醒还困在仓库里的寧风笙!
“寧风笙!”南川世爵踹开变形的铁门,灼烧的浓烟滚滚,碎裂吞没他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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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架结构在狂狂燃烧的烈焰中扭曲,碎裂的玻璃如雨倾盆而下。
此刻,整间钢铁仓库已经烘烤成人间炼狱。
大火如同火蛇,顺著每一道裂缝游走……
南川世爵的西装被碎玻璃割开,肌肉虬结的后背上,纵横交错著割裂的伤口!
热浪掀起颶风,寧风笙缩在仓库一角,躲在一个半人高的水缸里。
求生的意志让她匍匐爬行,躲进这里。
不可能有人来救她的。
她被所有人遗忘了,没人会在乎她的死活……
妈妈……妈妈要来接她了吗,咳咳……
南川世爵扯下浸满鲜血的领带,捂住口鼻,在火海中劈开一条血路。
燃烧的毒烟像蜂群扑面,炸开的火星子更如万箭穿过……
双脚和右臂燎起水泡,却不及他胸口万分之一的震痛。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寧风笙!”他再次咆哮怒吼!
模糊中听到有人叫她,寧风笙从水缸里浮出脑袋,看到火光熊熊中那个黑色的人影……
“南……南川世爵……?”
从浓烟中走出来的男人浑身血肉模糊,眼角下巴都在滴著血。
他一把將她从水缸里捞出来,撕下她裙裾一块,按在她的口鼻上。
“忍著!”他嗓音嘶哑,將她打横抱起,“马上带你出去!”
头顶一块烧断的横樑,带著千钧之力砸下来!
南川世爵俯身將她护在怀里,拱起背硬抗,骨骼的碎裂声、混著一股皮肉烤焦的烧糊味,在空间泛开。
寧风笙摸到他后颈黏腻的温热,在火光中看见他满身是血……
“你受伤很重……”
“闭嘴!”
他踹开侧窗,玻璃碎片在西装裤划出血线,玻璃渣嵌进手臂。
夜风灌入的瞬间,承重梁发出最后的呻吟,带著烈焰朝他们倾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