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看到一半,她被逗笑了,突如其来的伤感如潮水般尽数褪去。
舒欢抬头,发现谢司衍的羊毛衫洇色了。
原本是发现不了的,但谢司衍的衣物太整洁了,羊毛衫是最容易毛躁、起球的,穿在他身上却是涇渭分明的洁净整齐。
就如同他的生活一般,连稀有动物纤维都透著被妥帖照料的矜贵、有序。
舒欢指腹摩挲两下,“这里好像被我…哭湿了,里面的衬衣有没有湿,我去拿吹风机。”
“不用。”
谢司衍攥著她手腕,稍微用了一点巧劲,把人抱坐在怀里。
“荣叔会帮我打理,他要是打理不好会交给专业的人,这是他们的工作。你现在的任务是多吃一点,开心看春晚。”
在生活里,舒欢不是一个喜欢用脑子的人,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又吃了一碗菜,被相声逗得咯咯笑。
谢司衍偏过脸,眼底染上浅浅的笑,他不懂这个相声有什么好笑的,但他知道她是一个很容易开心的人。
是他做得不好,令她患得患失又爱哭。
荣叔听到碟子碗盘的声音,就走出来帮忙收拾餐桌,厨房里的洗碗机帮了大忙。
看完春晚是舒欢的个人传统,因为她是孤儿,过年全靠春晚里的人和笑声度过漫漫长夜。
倒计时结束,又是新的一年了,谢司衍和舒欢互道新年快乐。
回到臥室,舒欢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纸袋递给谢司衍,“新年礼物。”
谢司衍打开纸袋,又掀开礼盒的盖子,里面是一条墨色的皮带。
“我很喜欢,看起来就很適合我。”
无论她送什么礼物,他都会这么说。
“你喜欢就好。”
舒欢唇角的笑意,在看到纸袋里的两张收据时,戛然而止。
“很晚了,收拾收拾睡觉吧!”她伸手,要把纸袋拿出去。
“里面好像还有东西。”谢司衍快一步,拿出来纸袋里的收据,上面印了购买时间。
是他来鹏城的一周前。
他突然决定来鹏城,谁都没有告知,就算她知道,也不可能提前一周买好礼物。
谢司衍心尖酸涩难耐,根骨修长的手指垂落,摩挲著墨色皮带。
他一双温和平静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舒欢,声音前所未有的篤定,“我们不会就这样。”
舒欢无法控制的开心,不管不顾扑进他怀里,被情绪操控的热吻很要命,天地和生死都要被置之度外。
他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甜腻的香气,谢司衍向来对她没有抵抗力,左肩扯到伤口他也不吭声。
还是舒欢发现了异常,她抹了抹水亮的嘴唇,去喊荣叔。
在谢司衍术后她就离开了,没有听医生的叮嘱,不知道怎么照料他的伤口。
荣叔看到衣衫不整,锁骨露出一截的大少,很不给面子的愣了一下。
谢司衍单手撑著床,气质也变的有几分倜儻,淡声:“我没事。”
话虽如此,荣叔还是帮他检查了一下,“还好还好,这要是伤口撕裂了,少不得会留下后遗症。”
“没有那么严重。”谢司衍立马反驳。
舒欢不敢靠近,把他当成了易碎品。她不想表现的苦大仇深,提起唇角,又莫名其妙的委屈,眼圈泛红。
肤白貌美的小仙女,把他放在心尖,当成了易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