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之握住女子颤抖的指尖,將人拦腰抱起,而后大踏步地向床榻走去。
帐幔垂落,却掩不住其中的春色。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引著女子为自己解下外袍。
云姣被迫触到了男子的腰带,惊慌中几次不得其法,反而看起来更凌乱了。
內室渐渐升温,女子的耳畔染上了粉意,宛若云霞般没入那皙白的颈间衣襟,周宴之看著女子垂眸不敢抬头的模样,眸色幽深。
渐渐地,许是嫌她太慢,动作间,薄丝纱衣忽地被扯开,一道帛裂声响起,周宴之盯著身前女子那无措惊惶的眸子,终是欺身而上。
纵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临近危急关头,云姣心中还是不免升起了巨大的恐慌。
紧接著,突如其来的感觉便淹没了她不安的情绪。
周宴之和覆上了女子的唇瓣,细细品尝,仿佛要將那日没来的及做的都找补回来。
盯著身下女子那含泪的眸子,周宴之眉头舒展,哑著声音在女子耳边问了一句。
也不知是一句什么混帐话,只见女子脸上浮起了粉霞,一片緋红。
“你,你不要说话了好不好!”她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以往和夫君向来是规规矩矩的,夫君也很是在乎她的感受,哪会像如今这般,这般的不知羞耻呢?
驀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这样的时候想到了夫君,云姣心中顿时羞愧不已。
殊不知周宴之的脸色阴沉地像要滴出水来,她竟然在走神!很快,云姣便没工夫想这些了,因为她又被捲入了另一番浪潮。
帐內一时春意无边。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白皙的手忽地自帐內探出,床幔晃动之间,隱约见那女子香汗涔涔,娇喘微微,竟有种说不出的韵致,惹人生怜。
女子似是呜咽了几声,那纤细的手指无力地扯著垂下的流苏,似是想要逃脱,不过一息,便被另一只大手紧紧覆盖,倏地带了回去,流苏上的翠珠在拉扯间掉落,散落在地上,犹如碎玉般清脆悦耳。
窗外一片绿荫,偶有几声蝉鸣,为此时的澜园添了一抹静謐。
蘄川县牵连出来的盐运一事有了线索,那赵瑜果真不是白死的!事关重大,赤阳收到府城卓公子的消息,面色严肃,他要迅速稟告给世子。
哪知刚入澜园,便被石竹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赤阳皱眉。
“世子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石竹一板一眼地回回答。
“事態紧急……”赤阳没时间多解释便打算直接进入,何况世子一直让他盯著这件事呢!
谁知石竹很是严肃,竟然直接提剑將赤阳挡了下来,“不可违背公子的命令。”
“误了公事世子怪罪下来別怪我没提醒你!”赤阳暗骂了一声石竹的死板,却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和他一起站在园外。
无他,石竹自小训练,暗卫出身,他打不过!
明明已是盛夏时节,偏偏澜园內的春色似乎还是不肯离去。
內室的旖旎之景仍在继续,床榻上却空无一人,仔细瞧去,只见那赤木嵌螺鈿山水画屏,边缘处的菱形雕文鐫刻精美,隱约间看到了后方两道人影起伏。
“別……”女子被迫半靠在躺椅上,声音轻颤,“不要在这里……”
周宴之不予理睬,只是兀自翻看著手中的书,那正是女子刚进来时他丟下的书卷。
他轻笑一声,“怎么不能?你不是想看吗?”
“我没有!”云姣涨红了脸,泪眼朦朧,连连摇头,因为男子手中拿的书,竟是之前在书肆中她看到的《锦绣鸳鸯记》!
云姣咬著唇,泪珠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没有想看的。
周宴之俯身捲去女子的泪,不以为然,“想看就看了,这又有什么,也值得你哭?”
见女子依旧眸中含泪,他似是无奈地嘆了口气,妥协般地开口,“好了好了,不是你想看,是我想看的。”
这厢话头虽翻了过去,周宴之的动作可没停止,只见他翻开《鸳鸯锦绣记》的其中一章,慢条斯理地念道:
“红烛摇曳,只见三姐眉眼含娇,鬢髮鬆散,朝来人嗔了一眼,怒道,『好啊,我看你许久未至,怕不是有了別的知心人?』来人宽博衣袖,头戴儒巾,竟是一副书生打扮,见状忙赔了不是,说罢原因,而后嘴中心肝心肝地叫著,竟直直上前扯了衣衫,二人戏謔间,不多时便滚做了一团……”
还未读到要紧处,周宴之只觉得越来越不对,心中不悦,什么狗屁书生!
他又翻了两页,尽不是他想要看的,顿时脸一冷,將这书丟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