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佑璋察觉到了牢房进了人,睁开眼,便见一个瘦黑小子被丟了进来。
影一送进来的人?
他有些怀疑这人真的会医术吗?还是就进来送个药?
想到这里,他心中暗恼,此番是他大意了,原本苏州私盐一事已有了眉目,唯独运输上不明朗,竟如何都找不到痕跡。
莫不是盐还能自己从一处飞到另一处不成?
暗访途中,他在断云山发现了蛛丝马跡,哪知原本很有把握的一件事却发生了意外。
只因他自幼身中寒毒,虽私下寻遍名医,仍不得康健,最后还是被一苗疆术医好。
此毒乃自域外传来,飘忽诡譎,平时他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每年都会有两个月的虚弱期。
这期间,他身体虚弱,气力全无。
原本寒毒虚弱期应在下个月发作才是,不知为何竟然提前了,以至他居然被这帮匪徒所擒!
事已至此,齐佑璋便也將计就计,只不过此时他身上有伤,还需伤药。
但在这山上,能有什么好伤药?
所以,在劫匪眼中他这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富家公子,已经“瑟瑟发抖”地给家中写了信,如今怕是正在筹钱来赎人呢!
齐佑璋眸色暗沉,余光瞥见那瘦黑小子竟然还在那里一动不动,眉头拧起,声音冷淡,“过来给孤……本公子上药!”
云姣尚在惊慌之中,便听见了这一声命令。
这是……在叫她吗?
云姣皱了皱眉,他如何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药?何况她认识他吗?真是好没道理的人。
她记著桃香的提醒,没有开口说话,生怕其他人发现自己是女子。
齐佑璋见那黑小子默不作声,心中狐疑,难道这不是影一送进来的人?
忽然,体內传来一股剧痛,犹如万蚁噬心。
他闷哼一声,额间冷汗涔涔,咬紧牙关,忍受著巨大的痛楚。
空气中隱隱带著些血腥之气,云姣抽抽鼻子,用袖子捂住,偷偷瞄了一眼,角落里的那人忽然不说话了,该不会是死了吧?
那她能不能换一间牢房啊?
和一个死人待在一起,她有些……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