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我就算同意了,可是然后呢?”马亦川忽然觉得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他的同意就像是一粒沙子,在这件事情上面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如果是要做什么群眾劝导,这次和上次的区別太大了。
建小学的成果大家很快就看见了,开年之后小学就能办理入学了,要是马依然身体还是好好的,她也能够去上学。
谢宴止说:“先让大家看见乳製品的成果,再和村里的人商量这件事,有些事情没有落到具体的地方是说不通的。”
沈安却说:“其实外销和修路是相辅相成的,外销能给修路带来实际上的金钱,而修路也能更好的促进外销。”
沈安很快就跟上了节奏,谢宴止但是不惊讶他能想到,他点了点头:“所有的一切都是共同的利益,所以要让大家先尝到外销的甜头,再感受到交通的不便利,最后修路这件事就很好说得通了。”
马亦川拍了几下巴掌,感嘆道:“你好狡猾啊!”
谢宴止反而笑了,“確实。”
沈安一向很擅长总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帮助萱萱的工作做好,让这份甜头来得更快更具体。”
马亦川看了沈安一眼,这个萱萱他叫得倒是顺口的很。
“大队有剩余的果乾坚果,准备被收购出去的,如果真的要开始做,我们就要儘早去想办法让他们留下。”
马亦川认真说:“牛奶的供应完全没有问题,可如果这件事情要这么当成一门事业来做的话,只给她一个人和抽人帮忙是不行的,迟早要规范起来。”
要成立一个正式的部门,那就要做企划,要招人,要考虑好工分的分配。
村里大部分的人都在边上工边自己做一些养殖,这是被允许的,边疆很多人家都有牛羊有马匹,不可能做到全部上交。
耕地已经国有化好些年了,大部分的畜牧业也是大队在经营,所以对於村民的这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宽的政策也是让执政者自己得到喘息,边疆本来就容易出问题。
青壮劳动力都在上工,家里还有牲畜要照顾,能有人来这样一个史无前例的地方工作吗?別的不说,能吃饱到吗?
“等一下,你们是不是忘了,现在她是我们小学的小学老师,如果投身於这门事里面去,她的正式工作怎么办?”
沈安又头大了起来:“你別和我说让她去考试只是参与一下彰显自己的实力吧?”
谢宴止说:“周阿姨马上要来了,你还怕没人主持大局?到时候你也不用担心她会放弃自己的主业,头一个不愿意她放弃的就是她妈妈。”
马亦川的眉眼微微鬆动,心里忽然紧张了起来。
她妈妈就要来了,就住在他家,万一他表现不好了怎么办?他觉得这段时间相当关键。
马亦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他的毛髮总是长得特別快,到时候每天都要刮才行,不能就这样。
沈安冷笑著说:“你倒是想好了,用了她之后又用她妈妈。”
谢宴止面不改色的更正沈安:“错了,她们有这个能力和想法我才会有这样的打算而已。”
沈安一噎,白了谢宴止一眼。
有的事情的確解释起来从不同的角度会有不同的意义,他觉得自己也不是狭隘了,而是下意识就反感这样“提前安排”的行为。
可他反感,人家不一定,沈安没有再说什么。
“那我们现在捋一捋吧。”谢宴止拿了一本本子和一支铅笔出来。
“首先,我先去申报。然后这边的外销工作就交给马亦川去做,你要先和村长和代理大队长商量。”
“其次就是这件事情要认真的详细的告诉魏雨萱同志,她是关键,我们面对她的时候態度要温和。”
“这个我们一起吧。”沈安说:“现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