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到了这种程度,就差不多可以直接宣告陈涣的又一次胜利了。
然而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温清然接过体温计,略一思索,反问陈涣:“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遗传?”
陈涣:“???”
“咳!咳咳……咳……”火锅吃咸了於是下来喝口水的纪旭咳的昏天黑地,他甚至怀疑这是陈涣兄弟俩给他做的局。
陈涣一脸嫌弃的看著被他弄脏的地板:“记得自己擦乾净。”
纪旭扶著水吧檯的桌子,一张嘴就是一串止不住的咳嗽,只好用手比了个ok的手势。
他又给自己灌了两大口水,费好大劲勉强把咳嗽压了回去。
纪旭也懒著去找拖把,直接在旁边抽了两张纸巾,任劳任怨的把刚刚不小心溅出去的水擦乾净。
可是公允点说,难道口出暴言的温清然,就不该承担百分之八十的责任吗?
反正他觉得应该,他甚至想把著名大孝子的称號让给对方。
陈总这命好啊,像他爹就不行了,只有他一个大孝子,多少差了点意思。
温清然还是坏事乾的少,没那么熟练,这会儿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那咱们要提前下山吗?”
陈涣摇摇头:“先看看吃完药体温能不能降下去,雨太大,再折腾的病情加重了。”
“就是,”纪旭收拾完走过来,赞同了他这话,“万一路上车再拋锚了,那不更麻烦,咱这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別墅呢。”
陈涣点头。
纪旭在茶几上挑拣了半天,拿了个梨放嘴里啃:“说起来,你们觉不觉得好像暴风雪山庄模式啊。”
温清然疑惑:“什么?”
纪旭:“暴风雪山庄模式,就是一群人,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然后这群人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
温清然:“……”
陈涣也无语了一下:“那第一个先杀你。”
纪旭『唔』的思索了几秒钟:“那我要先留下遗言,凶手是涣哥。”
睡醒陆续下楼的人疑惑了:“又开始玩剧本杀了吗?”
他们记得没这环节啊。
主要是在齐天一问他们想玩什么的时候,剧本杀被眾人一致拒绝了。
陈涣带给他们的心理阴影,需要一些时间去疗愈。
“没,”陈涣和温清然都没接话,纪旭就帮他们回答了,“是狼人杀。”
温清然:“?”
正在下楼的杨彬已经很自然的接话了:“那我是女巫,我不救,我要毒温清然。”
温清然:“???”
温清然大为震撼:“我一个字都没说!”
杨彬点头:“是被我毒哑了。”
齐天一就在他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慢吞吞的下楼,隨口就接:“没事,温清然你可以选择变成泡沫,得到永生。”
所有人:“……”
好……好像串台了吧?
纪旭顺势提议:“下午有没有人想玩狼人杀?”
感兴趣的人瞬间凑齐了队伍。
其他想去打撞球的,想去玩其他桌游的,还有单纯打游戏的。
甚至还有几个跃跃欲试想去顶楼露天泳池游泳的。
温清然:“……”
是真不怕被雷劈啊。
温清然是真的很无语,但对方一脸的兴致勃勃,他只好看向陈涣。
陈涣简洁明了:“不行。”
“哦。”几人瞬间就蔫了。
齐天一翻了个白眼:“想死可以等下次我们不在的时候去。”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我去打撞球,谁去?”
大家又不是需要老师安排课后活动的小学生。
就算真人cs告吹了,也能重新凑出各种类型的小群体。
只是在听陈涣婉拒他们的邀请后十分震惊:“结婚就可以脱离集体活动了吗!”
陈涣看向说话的人:“对啊,结婚就是了不起。”
温清然:“……我嫂子发烧了,陈涣只是想能及时照顾。”
“哦——”一群人起鬨的声音此起彼伏,没一个把发烧放心上。
现代社会,发烧实在算不上什么大病。
“那涣哥好好照顾嫂子,我们去玩咯。”一直都是陈涣去度假,他们在公司负重前行,现在总算反过来了,这群人眼里的幸灾乐祸都快藏不住了。
齐天一犀利的总结:“这就是平时太不做人了,反噬到自己老婆身上了。”
陈涣指了指其他人离开的方向:“你也滚。”
齐天一耸肩,对陈涣的口出狂言不以为意,甚至离开前,还慢悠悠的对温清然感嘆:“人在破防的时候,总是色厉內荏的。”
温清然:“……”
可以了,別感慨了,难得鬆快几天,难道想让陈涣继续加工作量吗!
陈涣也不是完全没去玩。
只是在去玩之前,先回房间看了眼林中月。
睡姿跟他出门的时候差不多,脸颊因为发烧微微发红。
看她睡的正熟,陈涣也没打扰,只是把她额头上的毛巾换了一个,就退了出去。
系统很自觉地在林中月那边留了一个身体数据实时监控,方便陈涣能隨时查看。
不过没怎么用上,因为林中月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內只留了一盏黯淡的夜灯。
“醒了?”
听到陈涣的声音,林中月明显怔愣了一下。
隨著陈涣脚步声的靠近,林中月像是才刚反应过来一样把头转到他所在的方向。
陈涣看她这懵懵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一声,俯身用手摸了摸她额头。
“已经退烧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唔。”林中月缓慢的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小的好像是故意在陈涣手心里乱蹭。
陈涣顺手安抚的揉了揉,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格外脆弱。
他把人从床上拉起来,枕头垫在背后,等她坐稳,这才把水杯递过去。
林中月接过来,双手握著杯子,感受上面温乎乎的温度。
忽然就从刚睁开眼睛时那种空落落走了出来。
她把水杯靠近唇边,小口小口抿著。
咽下水的那一瞬间,林中月感觉喉咙像是刀割一样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