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陈涣还在这时候问她:“饿不饿?给你煮了点粥在厨房温著呢。”
林中月把水杯从唇边移开,看著坐在床边看她喝水的陈涣,鼓著脸有些委屈的摇摇头,又指了指喉咙的位置。
“疼。”说话声音也有些含混和嘶哑,不过陈涣还是听懂了。
陈涣回想了一下自己上一次生病。
好吧,根本回想不起来,他回想了一下宋兰亭上一次生病,然后朝林中月伸出两只手:“想吃蒸橙子还是梨汤?”
没那么爱吃梨的林中月毫不犹豫的握住了那只代表橙子的手。
“行,那我去给你蒸个橙子。”
他准备起身,却发现林中月根本没鬆手,陈涣晃了晃那只被握住的手:“这样我可没法去蒸橙子。”
林中月眼中明显流露出几分委屈,但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看著陈涣。
陈涣无奈的笑了一下。
平时见多了对方在工作上乾净利落的作风,这种依赖人的模样倒是少见。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试探的提议:“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下楼?在客厅等我?”
这回林中月同意了。
换了一套乾爽的睡衣,又在睡衣外面套了个薄款外套,林中月跟著陈涣下了楼,被安置在沙发上,手里还被塞了一个遥控器。
陈涣:“我很快就好。”
蒸橙子前后连带准备工作也用不上二十分钟,但这段时间林中月却频频从沙发上回头去看他。
最后甚至哼哧哼哧地拖了把椅子,像个监工一样坐到厨房门口。
陈涣就笑著调侃她:“放心,我不会在橙子里下毒的。”
十五分钟后,橙子出锅,林中月拿著铁勺挖里面咸酸的果肉吃,一颗橙子下肚,喉咙总算舒服些了。
知道她难受,陈涣也不逗她说话,自顾自的说道:“等会儿有胃口了就喝点粥,然后再吃一顿药。”
“明天雨停了咱们就回家。”
林中月乖乖的点头,同意了他的安排。
系统当导航的时候可靠,当天气预报的时候同样靠谱。
说第二天中午,大雨就真的一直下到了第二天中午。
又等了一段时间,等系统確定他们走的那条路积水退的差不多了,他们才出发回家。
离开前,林中月还有点歉意。
可其他人没感觉自己被影响到什么,只有陈涣时不时就要回房看一眼情况,被其他人不含恶意的调侃了两句。
但也很快就被温清然懟回来了。
温清然学著陈涣惯用的气人语调,慢条斯理的说:“你们就没考虑过,我嫂子生病,陈涣会请病假的可能性吗?”
所有人:“……”
你別说,你还真別说!
这事,陈涣他干的出来啊!
周一陈涣果然没上班,理由也果然是病假,当然这是后话。
陈涣和林中月一到家,家庭医生就帮林中月做了检查。
“没事,只是有些轻微发炎,夫人的体质弱了点,平时也要加强锻炼。”
林中月:“……”
林中月痛苦闭眼。
然后她就听到医生问陈涣:“输液还是喝中药?”
这还是个中西合璧的医生。
林中月扯著破锣嗓子喊:“输液!”
陈涣忍笑著同意了:“嗯,听夫人的,输液。”
等医生离开后,陈涣才摸摸她的脑袋,怜悯的说:“等你好了,跟我晨练吧,对了,外婆说让医生给你准备了养生方,回头也安排上。”
林中月:“……”
林中月躺到床上,双眼紧闭,声音沙哑:“我死了。”
蹲在门口等结果的秋秋闻言大惊失色:“呜哇——姑姑不要死!”
等陈涣和林中月手忙脚乱的哄好秋秋,又被闻声赶来的外公外婆和宋兰亭分別骂了一通后,俩人都老实了。
长辈们带走了秋秋,宋兰亭说这两天让秋秋和她住。
等他们都离开后,林中月整个人都垮了下来,指天发誓:“……我再也不乱说话了,真的。”
说起来,其实她以前也没这毛病,都是被陈涣给带坏了。
陈涣在旁边暗戳戳的说:“要不把秋秋留在这儿,咱俩回別墅住吧。”
用心之险恶,林中月哪怕因为生病而迟钝的大脑都能反应过来。
但生病也不是没有好事。
就比如工作上,林中月总算享受了一把陈涣的待遇,凡事只动动嘴就可以了。
林中月感慨:“怪不得人人都想当老板呢,光提要求不干活真舒服啊。”
陈涣:“……骂的真脏。”
娱乐公司的艺人大多数都拥有自理能力,经纪人可以解决他们百分之八十的问题,需要上升到林中月这个层面的不是很多。
因此需要陈涣处理的,基本也都是影视部门的工作。
这部门从一开始陈涣提议扩充的,这会儿处理起来事情来算得上得心应手。
林中月趴在他旁边看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忽然开口说:“我忽然发现有个挺適合你的岗位。”
陈涣不信,但既然是自己老婆说的,他也可以姑且听听。
林中月坏笑了一下:“临时总裁,如果谁家公司出现紧急情况,比如总裁因为酒驾去蹲局子了,你就可以临时去顶替几天。”
陈涣听懂了:“滴滴代总裁是吧?已经有人用过体验卡了。”
林中月:“……”
她想起来了,確实,陈总已经试过了。
陈涣:“我兢兢业业的给他打了两个月工,结果他连个好评都没给我打,真是没礼貌。”
林中月嘴角抽搐:“兢兢业业干活的,那不是温清然吗?”
她怎么记得陈涣不是迟到就是早退来著。
陈涣把人按回床上:“睡觉。”
林中月被迫闭上眼睛:“什么嘛,说不过我就耍赖。”
不知是不是之前加班透支了身体,林中月这一病明明不严重,结果却拖了半个来月才好。
也幸亏两人公司都有靠谱的员工,才不至於重返职场的时候,发现公司已经倒闭了。
现实是,公司不仅没倒闭,还蒸蒸日上越来越好了。
陈涣看著手边的首月財报,十分感慨:“大家真有钱啊。”
明明都盲盒每人每个品类限量三箱了,结果还是每天都出现售空的情况。
齐天一嘴角微抽:“他们甚至发现盲盒卖完了不是骂你,而是报復性买一本你的书,然后安慰自己没白来。”
第一次听说的时候,齐天一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衝击。
就这个报复方式,你別说,还真挺別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