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瞅瞅！这盘子！这瓶子！这后面得多少个零啊！咱啥时候去香江把这帮土豪的钱包掏空？”

周不言没接话，目光落在图册上那件“明成化斗彩海龙纹盘”的图片上，手指轻轻点了点：

“香江要去，但不是现在。”

“胖子，明天跟我去潘家园转转。”

“得令！”胖子瞬间把图册一扔，“捡漏去嘍！”

翌日清晨，潘家园已是人声鼎沸。

周不言一身休閒，胖子跟在旁边像个尽职的捧哏。

升级后的【空痕鉴】感知范围扩大了不少，精神力的触角在嘈杂的人流和琳琅满目的“古董”中悄然铺开。

“哟，周老板？稀客稀客！听说您搬新地方了？啥时候开业可得招呼一声！”

一个摆摊的老熟人热情招呼。

周不言笑著点头：“快了，张老板生意兴隆。”

胖子小眼睛滴溜溜转，低声问：“言哥，今天主攻啥？”

“隨缘。”周不言目光扫过摊位，“看到有『气』的，就停下。”

突然，【空痕鉴】传来一丝微弱但极其“温润”的波动，方向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摊位。

摊主是个闷头抽菸的瘦老头，摊上摆著些铜钱、玉件、杂项，看上去都是普品。

周不言的视线落在一块巴掌大小、沾满泥垢、边缘破损的青灰色陶片上。

那波动，正是从这毫不起眼的碎片中传来。

他走过去，蹲下身，看似隨意地拨弄著摊上的铜钱：

“老板，这宋钱怎么卖？”

瘦老头抬了抬眼皮：

“通宝十块，元丰二十。”

周不言拿起一枚锈跡斑斑的“崇寧通宝”，【空痕鉴】反馈信息普通。

他放下，又拿起旁边一块半截的汉代瓦当，信息亦平常。

最后，手指才状似无意地点在那块青灰陶片上：

“这破陶片也是老货？垫桌角都嫌硌。”

瘦老头吐了口烟圈：

“土里出来的，说是唐的，谁知道呢。十块钱拿走。”

胖子立刻咋呼：

“十块？就这破瓦片？五块顶天了！”

“言哥咱別要，垃圾堆里捡的都比这强！”

周不言没理胖子，拿起陶片掂了掂，入手沉实，泥垢下隱约可见极细微的釉光。

他集中精神，【空痕鉴】全力催动——信息流涌入：

唐早期邢窑白瓷残片，胎质坚细，釉色类银似雪，窑温极高，残存微弱“类银”气息。

邢窑！

真正的“南青北白”之白瓷巔峰！

虽是残片，但品相相对完整，釉色特徵清晰，在专业藏家眼中价值不菲。

“行，十块就十块，买回去研究研究。”

周不言爽快掏钱。

胖子在一旁使劲撇嘴：

“得，十块钱买垃圾，言哥您这眼光…嘿！”

但他心里门儿清，言哥出手，这破瓦片绝对有古怪。

周不言刚把陶片揣兜，旁边传来一个略带讥誚的声音：

“哟，这不是周大老板吗？也开始在潘家园捡垃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