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隱藏在墙壁里的緋红色大门被弹出,路明非吃了一惊,这东西根本就是只会被用在银行金库上的那种圆角气密金属门,阀门中的高压氮气自动被释放、发出尖锐的哨声,片刻后保险栓弹开的声音传出,緋红色的大门缓缓向两侧霍开。
“这地方就是你们平时藏起来开inparty的地方么,真是好期待,请问在进去之前能先清一下场么?我对你们西方人的多毛重体味体质真是受不了一点。”媧女捏著鼻子对身边的汉高说。
把自己偽装成绅士的老牛仔在脸上露出一丝窘迫的神情。
路明非震惊於这妹子的神经大条和完全不care眼下权贵人物匯聚的豪迈,更震惊的是这明显带些侮辱性的调侃落在那些各自在手指上箍著印了家徽的古银戒指的老人,以他们上百年位居高位的威严居然就这么吞下了这份羞辱。
“以我们这些老傢伙的器官衰竭程度,喝上一杯高烈度的伏特加都能要了半条命,对繁殖的欲望也早已经降到了谷底了。”汉高拄著拐杖率先走入门口。
昂热推了推玳瑁眼镜,拍拍路明非的肩膀。
“掌握权力的人天生就掌握更多的话语权,你朋友在我们这个世界所拥有的东西远超你的想像。”他说。
巨大的水晶吊灯簇在一起形成绽放的华丽卉,金色的光辉挥洒向四面八方,光芒把灯下的长桌照亮,深绿色的地毯式龙鳞般的纹路层层叠叠海浪般令人炫目。
这只是一间甚至可以说有些拥挤的密室,唯有红木的长桌摆放在房间的中央,长桌的周围摆放著十五把高背的牛皮椅子,有些椅子上原本就已经端坐著同样白髮苍苍的老人,他们把手放在桌上亮出食指上的银色戒指,每一枚指环都代表著一个在这个国家呼风唤雨的家族。
作为这里的主人汉高理所应当地坐在首位,昂热则在他的身边坐下,每一个与这老傢伙视线相交的老人都点头致意、脱下自己硬质的礼帽。其他与汉高一起走到市政歌剧院门口迎接的老人也回到各自的座位。
媧女环顾一圈,在长桌的尽头落座。
路明非抬脚就要去昂热身边,可女孩纤细微凉的手指扣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
这时候每张高背座椅后面的黑暗中都走出来一个年轻人,他们各自站在家族老人的身后,优雅谦和、著装得体,男孩们穿著不同风格的定製西装而女孩们都是晚礼服加高跟鞋,容光照人。
窈窕的女孩们从后方的侧门里鱼贯而入,为长桌上的每个客人都端上一杯香檳,路明非和那个叫周德刚的老人站在媧女身后。
他倒没觉得什么不妥,这个房间里的其他那些年轻人对路主席来说委实都算得上熟面孔,但並非是此时此刻的故人,而是在另一个世界线中他曾结交的权贵。
接受尼伯龙根的时间是东京任务结束之后的一年,而路明非加入执行部成为执行部之龙、又以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在学院中滯留了两年时间。
也就是说,当路明非能够独立完成高危任务、击溃强大的墮落混血种公猪尼奥时,距离此刻已经过了差不多六年的时间。
六年后出现在这个密室中的几乎每一个年轻人都成了混血种世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他们的產业遍及世界岛和南北美洲,手中掌握著密党所没有的资源,那时候路明非的很多任务都会用到这些人的组织和机构的帮助。
也就是说这些人他在他们各自的家族中地位都等同於愷撒在加图索家族的地位,连这种超帅炫酷屌炸天的富二代都得老老实实站著,他路明非舅舅不疼姥姥不爱,何德何能像是大佬一样能在桌边坐下?
可没想到清脆的铃声没由来的响起,敲碎了这场会议展开前的平静。
媧女將放在她右手边的金色铃鐺高举过顶摇晃起来,铃声在房间里传播,每个人都扭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