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的画面浮现,梦境猝不及防袭来,不同於以往三次的清晰。
今夜的梦囈晃荡又模糊,似一碰就破的泡影。
酒廊vip房间內,女人纤弱的手顺著床沿垂下,很快被紧跟的大手扣住拉回。
“…嗯…疼,轻点…”
窗外海风呼啸,雷声轰鸣降下急促的夏雨。
风卷海浪拍岸的动作,愈发重,愈发响。
雷雨季的夏夜,有人浑身瘫软、喘不过气,有人一次次浮海沉溺。
湿咸海风吹不进室內,散不走一室氤氳。
第一次是药物使然,第二、三次…又是因何。
只有秦於深自己知道……
画面陡然翻转,依旧是模糊不清,秦於深以第三方的视角看过去。
秦家主宅客厅,连敏芳尖锐的嗓子一吼:“你这种心机下作,怀胎偷生的女人,不配进我们秦家门!”
这是领证那天。
视角跟著变化,秦於深见到梦里的『舒蕙』。
她呆愣愣站在客厅中间,任由母亲指著脸怒骂。
抱著她小腿的女儿秦岁寧,无声的泪痕落了满脸。
直到梦里的『秦於深』进门,母亲抱著他又哭又骂。
舒蕙始终不曾抬头、不曾辩解,在她身上只能看到木訥退缩。
怎么会,这不对、画面就不对,他进门时舒蕙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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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蕙也不是这般性子。
像是为了抨击秦於深的想法,梦境画面一转好几个。
舒蕙领证时面对记者手忙脚乱,口齿不清;
回来发现,交给姚姍姍看管一会的寧寧被欺负,她忍受瞒下不敢作声;
被母亲设下马威,住进连浴室都没有的保姆间;
每一个画面划走,秦於深胸腔拥堵的酸胀直线上涨。
强烈的情绪波动,让他彻底陷进去,再次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迫切想要阻止,舒蕙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不反抗、不说出来。
在他眼里,急躁但性诚带善的母亲,不熟却客气有礼的弟媳。
在舒蕙那便是洪水猛兽,她们肆无忌惮,向舒蕙亮出不喜她的獠牙。
那时『秦於深』在哪?
还因为一夜情真相未出,住在中环未归。
直到画面转到峰会晚宴。
舒蕙差点在媒体面前崴脚摔倒、手抖自己泼了满身红酒、最终还被困在断了电的更衣间…
晚宴上所有人都像是短暂忘记了舒蕙,依旧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秦於深第三视角看出浓浓怪异。
说不上来是哪里,但就是不对劲。
不科学!
此想法一冒出,梦境画面狠狠一震,开始剧烈晃动,顷刻间便会坍塌。
完全黑暗的更衣间,仅剩女子低啜的哭泣声。
秦於深心臟被紧攥似的抽痛,顾不上其他,他拼命想衝破障碍去抱住她。
別怕…別怕……
“別怕…別怕……”
秦於深轻声囈语,一颗颗滚烫滑进枕侧。
彻底坍塌的画面化作无尽黑暗,看不见也醒不来。
不论秦於深怎么走,都仿佛是在原地踏步。
一道嘶哑冷冽的嗓音响起,声音似在天边,似在眼前。
『记住,不要再试图惹她生气,不许拋下她先行离开,最后,防止它伤害她。』
无边黑暗隨著话音消失。
秦於深倏地从床上坐起,剧烈起伏的胸膛,昭示出他此刻心绪的震惊难寧。
那道声音一响起,便让秦於深惊了神。
太熟悉、不可能不熟悉。
那正是他自己的音色!
啪一下开灯,秦於深掀被下床,大步去到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