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著从怀中取出一方玉匣,匣中盛著一颗紫光莹莹的异种源:
“劳烦姑娘去请金羽兄来,那宝衣价值几何,我愿加倍赔偿。”
金燕受宠若惊地接过玉匣,
“殿下宽厚,我这就去寻族兄!”说罢化作一道金虹破空而去。
待她走远,顏如玉素手轻抚俞珩紧绷的下頜:
“如玉还是头回见殿下心绪如此激盪。”她柔声道,
那荒古圣体果真与殿下交情甚篤?”
俞珩望向远天流云,眼神幽深如潭:
“或许未来......”他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这世间唯有他能与我互称一声『道友”。”
顏如玉微微惊讶:
“殿下竟如此看重他?可荒古圣体不是已经无法修行了吗?”
俞珩摇头:
“他不一样。”
少顷,天际划过一道金光,金燕带著金羽踏云而来,落地激起一圈尘埃。
金羽今日穿著漆黑劲装,腰间配著把镶金短刃,恭敬地朝俞珩行礼:
“殿下。”
俞珩袖袍轻挥,一缕清气如烟似雾,在空中化作一只振翅青鸞。
青鸞长鸣一声,条然俯衝,径直没入金羽天灵,金羽身躯骤然僵直,眼神涣散如蒙薄雾,面上血色尽褪,宛如提线木偶。
“叶凡可曾偷你宝衣?”俞珩开门见山。
“没有。”金羽木然应答,声音空洞得不似活人。
一旁的金燕捂住嘴,眼中满是惊惧,俞珩却神色如常,继续问道:
“为何诬告叶凡?”
“他修为低微,却身怀玄黄母气,德不配位,我想夺来。”
“可曾擒住叶凡?”
“不知,白凤、苦竹乘妖族战船追去了,”金羽的面容扭曲了一瞬,
“我负责...应付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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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俞珩五指一收,他七窍中的清气如烟倒卷,金羽浑身剧震,眼神逐渐聚焦,茫然四顾:
“殿下......?”
“金羽!”金燕怒不可遏,眼中金焰燃烧,
“你竟为贪念构陷他人!把公主、殿下置於何地?!”
“表妹?”金羽面色陡变,跟跑后退“我...我说什么了?”
顏如玉始终静立一旁,此刻抬眸,目光如万载寒冰,看得金羽遍体生寒,她玉手轻抬,虚空中凝出一泓碧波,波光粼粼,化作一柄天刀,刀锋流转著令人胆寒的锋锐。
“殿下!公主!”儘管不明所以,但是金羽感受到了生死威胁,当下无心多想,扑通跪地,额头磕得鲜血直流,
“属下知错!求.....
刀光如水,一泻千里。
金羽的声音夏然而止,他的身躯从中裂开,断面光滑如镜,无半滴鲜血溅出,两半尸身倒地,
化作点点绿光消散在风中。
顏如玉收手,裙不染纤尘,她凝视绿芒消散处,语气淡淡:
“死不足惜。”
金燕瘫坐在地,面无血色。
俞珩眸中泛起冷光:
“看来我要去会会那两位热心的道友了。”
顏如玉纤纤玉指住他的衣袖,她不想跟俞珩分开,要隨他同去,
“殿下,如玉要与你同往......
俞珩转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泛红的脸颊,拇指摩著那朵眉间青莲,声音温柔:
“公主且安心歇息。”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惹得她耳尖发烫,
““昨夜那般操劳,今日该好好调息才是。”
“可如玉不想......”顏如玉还要坚持,却被俞珩以指封唇“不过几个跳樑小丑,何须劳烦公主亲自出手?日落前必归。”他眼中含著促狭的笑意,
“今夜还要继续参悟大道呢,七七四十九天,一天都不能少..
“哎呀,殿下在说什么嘛.....:”顏如玉顿时羞得脖颈都泛起粉色,雪肌肤上晕开一片霞光,
不自觉地鬆开了著他衣袖的手,
“那......那你小心些。“
俞珩朗声一笑,转身时眸中的柔情消失,他身形如电,转瞬便来到小世界入口。
“殿下!”守卫的修士面上长满棕色毛髮,他激动地行礼,厚重的鎧甲隨著动作哗啦作响。
守卫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
“昨、昨夜宴上,属下还给您敬过酒,我是大地熊族的熊开天....
俞珩脚步微顿,眼中寒冰稍融:
“开天兄,我记得你。”他拍了拍熊开天坚实的臂膀,
“你那坛晕住蜂蜜酿,滋味甚佳。”
熊开天乐的大嘴咧到耳根,熊耳直抖,连忙掏出腰间令牌,
“殿下可是有事要离去,属下这就为您开禁制。”说著催动神力,界门上的道纹逐一亮起,流光溢彩的通道缓缓开启。
穿过界门时,俞珩突然回头“改日再与你痛饮。”
这句话让熊开天高兴得拍掌,连连拍著胸脯保证一定备好最好的酒。
界门外,天光豁然开朗,俞珩脸上的笑意消散,掌心黑白道纹如蛟龙出海,他沉声唤道:
“叶凡?”
没有回应。
俞眉头微感,双手掐诀如幻影,黑白道纹突然脱离掌心,腾空而起,在空中凝结成一枚玄奥符文,符文旋转间,射出一道灰线指向东北方向。
“哼!”
一声冷哼,俞珩身形一动,脚下骤然绽放千丈金光。
光芒凝如实质,在虚空中铺就一条璀璨金线,他一步踏出,足尖点在金光之上,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
空间被硬生生撕开一道淡淡的沟壑,细碎的金色光粉从裂缝中飘洒而下。
他的速度快到极致,山川河流在脚下化作模糊的色块,迎面而来的罡风被护体神光一分为二,
在身后拖出两道长达千丈的气浪白痕。
偶尔有飞禽不慎闯入这片空域,还未靠近就被余波震成粉。
下方有修士抬头,只见天幕之上一道金线转瞬即逝,残留的金粉在碧空中勾勒出优美的轨跡,
久久不散。
“这是...哪位大能在赶路?”下方有修士抬头喃喃自语。
俞珩正疾驰,忽然眉头一皱,原本如流水般顺畅的虚空,泛起一丝微妙的滯涩感,这感觉极其细微,若非他灵感通玄,几乎难以察觉。
“嗯?”
他骤然止步,脚下金光炸裂,在虚空中盪开一圈圈涟漪,飘落的金粉凝滯在半空,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
“可是小道惊扰了哪位前辈静修?”俞珩拱手而立,声音清朗。
黑暗,骤然降临。
如墨汁泼洒,漆黑瞬息吞没整片天穹,黑暗並非寻常夜色,而是粘稠如实质的法则具现,將方圆千里化作因笼。
“嗒、嗒、嗒......
脚步声自虚空深处传来,一位鹤髮童顏的老者踏空而至,每走一步,脚下便绽开一朵漆黑道莲,他头顶悬浮著一面古朴铜镜,散发著令人心悸的波动。
老者双目炽热如炬,死死盯著俞珩,目光不像在看一个人,而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终於......让老夫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