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递过来的首饰盒,阮芷莫名紧张起来。
他那枚男戒戒面上,果然刻了一圈连理枝,看似简约,却意义非凡。
捏著戒指,她感觉沉甸甸的。
暗自吸了口气,握住他左手,將戒指套进他修长无名指,一套到底。
他布满薄茧的掌心,温热触感传到她心尖时,她感觉两个人的人生,就如两人手上的连理枝並蒂,从此之后再也无法分开。
“……好了。”
容君珩深邃幽眸一直落在她专注紧张的小脸上,见她戴完鬆了口气的模样,不由勾唇。
握住她手,虔诚地在戴戒指的手指上轻轻落下一吻:
“bb,这才叫好了。”
阮芷脸颊染上红晕,在男人含著期待的灼热眸光下,有样学样地握起他手,低头轻吻……
温软触感落在手指上的剎那间,容君珩心口悸动,一颗心滚烫滚烫的。
在女人抬头,撞进她那双澄澈温柔的眼时,双臂一伸,紧紧搂她在怀。
“戴上我的戒指,一辈子都是我的太太,当然,我也只属於你。”
耳边的男声再低柔也透著股霸道,阮芷却莫名湿了眼眶,心口酸酸胀胀的。
她的未来好像有了归属感。
肩膀点点湿意渗进他衬衣,容君珩眸色浓稠如墨,將怀里娇小女人搂得更紧,低头在她髮丝上无声轻吻。
良久后,阮芷才从他怀里退开,男人下一秒的动作又让她愣住了。
他取下左手上那枚黑色尾戒,从刚才的首饰盒里,又拎了条银色项链出来,把黑色尾戒串进项链后,一手拨开她后颈头髮,温柔地把项链戴在她颈间。
黑色尾戒坠在她锁骨下,贴在她肌肤上时,似乎还残留著他尾指的温热。
“记住,戴上以后不许取下来,更不能让別人碰。”
她低眸还没看清它上面的纹路,男人低沉嗓音就响起。
“好。”
对上他眸底的郑重,阮芷重重点头,想了想问道:
“这戒指很重要?”
“年轻那会儿,在义大利自己做的第一枚戒指,对我来说,很有意义。”
容君珩温声解释,深邃眸光里透著丝怀念。
他没说的是,戒指里头有更重要的东西。
阮芷怔了下,低头去看戒指。
纯黑色,很坚硬,看不出什么材质。
戒面纹路像刻著一条龙,却又不像,有点四不像的感觉。
“回去你再慢慢研究,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该给bb做胎教了。”
容君珩抬腕看了眼时间,都九点多了。
“嗯。”
两人下了游艇,就见车停在不远处,阿星倚在车上抽菸。
见两人走近,忙掐了烟,挥散烟雾,开了后座门。
阮芷想到什么,偏头望了眼男人。
直到上了车,车缓缓驶出港口,她才轻声问:
“对了,霍冰呢,她不跟著我了吗?”
昨天回到霍宅后就没再见过她,还以为容君珩不会把她调走了。
“去领罚了。”
容君珩转头握住她手十指相扣,
“按规矩,她是不能再跟在你身边的,但她身手不错,综合能力也是最强的,受过罚她会深刻记住这次教训,引以为戒,所以我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以后还是她贴身保护你,女人跟在你身边,出入一些场合会比较方便,还有其他人会在暗处保护你。”
阮芷对他的决定自然没意见,轻嗯一声后,往他身边靠了靠,小声道:
“如果我想学点什么自己保护自己,你觉得有什么適合我?”
她声音虽小,但车內安静,正在开车的阿星耳朵更是尖得很,玩味地透过內视镜看了眼后座。
容太不错呀,还知道要自强。
斑驳光影照在容君珩脸上,他神色也是难得愣了下,轻笑:
“你觉得自己现在怀著bb,能学什么?”
他当然也想过这一点,只是她怀孕,不能有大的动作。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
阮芷轻咬下唇,就要抽回手。
娇软嗓音带著明显的不满。
容君珩失笑,大掌扣紧不让她手跑了,收敛笑意后认真道:
“行,回头我好好研究下,你现在的情况能学什么。”
他脑子里已经在快速运转,设计一款后坐力小的手枪给她。
看他態度认真,没敷衍自己的意思,阮芷这才面色和缓:
“那你记得,別忘了,自保才能让我更加有安全感。”
她嗓音在夜色下透著清冷与坚定。
容君珩神色一凝,深深地望著她侧脸:“好。”
这一声沉到他心底,把她小手扣得更紧。
她小小年纪就跟著他,世界也由白转黑,心底始终是不安的吧。
车停在別墅前时,阮芷已经窝在容君珩怀里睡著了。
容君珩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下车,缓步往屋里走,怕惊醒怀里的睡美人。
等他抱著阮芷的高大身影消失在屋內,夏珊才从旁边別墅前的树影下走出来。
满脸藏不住的嫉妒。
阮芷太好命了。
她晚上求了老太太半天,老太太才勉强同意再跟容君珩说,把她留下来照顾阿澈。
她怕她一走,好不容易得到的容太太位置就被別的女人抢走了。
毕竟她能怀上容澈的孩子,別的女人也能。
——
“我顶你个肺!我就说从哪冒出来一只阴湿老鼠,原来是你啊。”
突然响起的男声嚇了夏珊一跳,她僵在原地捂著胸口瞪大眼。
阿星一身黑衣从黑漆漆小道上走出来,吊儿郎当的痞样让夏珊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
阿星嗤笑:“躲什么?老子对你这种货色没兴趣。”
“……”
夏珊气得脸扭曲了下,但再气也得憋著。
这男人是跟在容澈父亲身边的人,得罪他没好处。
而且,他声音自己也听出来了,下午跟阿澈视频时,他就在阿澈旁边。
“大晚上你突然说话又从暗处走出来,我肯定躲啊。”
颇带委屈地反驳一句。
“嘖,大晚上的,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又是做什么?”
说著,阿星一双眼陡然变得凌厉如刀,將夏珊钉在原地,脑子里慌乱想著藉口。
不想,阿星咧嘴一笑:“別紧张。”
他抬了抬下頜,示意夏珊看过去:“看到旁边那片树林没有?”
夏珊迟疑了下,转头望去。
漆黑夜空下,別墅旁边不远处,一片浓密树林似笼罩在一层薄雾中,幽森神秘,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縈绕。
她身体瑟缩,心提紧。
阿星见她害怕了,忽地凑近她:
“容生在林子里养了几头大型凶猛野兽,我要是你,晚上就不会出来乱走。不然,什么时候进了野兽的肚子……尸骨无存,呵呵,连尸体都没人帮你收,多可怜吶。”
黑暗树影下,他特意压得极低的嗓音,伴著远处隱隱传来的不知名动物的嘶吼声,夏珊嚇得腿都软了,捂著肚子,小腹一抽一抽的。
“……不……不可能。”
哪有人在家里养猛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