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快果然很快,不到五分钟,他已经用吹风机把全身吹得暖烘烘上床。
他宽阔胸膛刚从后面贴上来,阮芷就侧过身,伸手搂住他脖颈,將脸埋在他胸前,闷声道:
“容君珩……”
“我在,怎么了?”
娇娇软软的小嗓子似带著无尽委屈找他撒娇,又似小心翼翼地想试探著什么。
容君珩一颗心都快化成水了。
阮芷拉著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摸向脖子上的纱布。
瓮声瓮气道:“你都不给我换纱布,是不是介意封夜宸那疯子在我这留下牙印?你嫌弃了?”
容君珩微愣失笑:“你乱想什么。”
他身体往后退了退,將她小脸从自己胸前抬起来。
昏黄灯光下,对上她圆睁的杏眸,拂开她脸上凌乱碎发,轮廓分明的清雋脸庞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神色:
“我是介意他在你身上留下印子,但我介意的是我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我知道他是故意激怒我才这么做,他想报復我,想让我也尝尝心爱的人被其他男人染上气息的滋味。”
他嗓音很沉,仿若这夜色般透著浓稠的暗沉。
听他毫不保留的剖析,阮芷眸光微闪,想到封夜宸当时冲他吼出的那番恨意滔天的话,心绪复杂起来。
封沅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当时一定一定很爱他。
他和封家姐弟俩的纠葛,在昨晚似乎已经全部揭开了。
同为女人,她能共情封沅芷当年遭遇的不幸。
所以对她做过的种种事,她的好与坏,自己无法去评判。
容君珩似察觉到她內心的想法,又將她搂进怀里,抵在她头顶的嗓音变得幽远:
“当年,霍家与封家是世交,关係很好。封沅芷比我和封夜宸大三岁,她对我来说,就只是个一起玩到大的姐姐。两家的关係持续到我十四岁那年,被三姑查出来,我外公和两个舅舅的死是封家在背后促成,两家彻底决裂。三姑倾尽全力逼得封家走投无路,逃去了义大利。”
“我那时年轻气盛,想给外公和两个舅舅报仇,也恨封夜宸明知道是他们家害了我的至亲,却还跟我称兄道弟,我一直拿他当最好的朋友……”
“所以我带著人追去了义大利,多方打探后有了封家的线索,我找过去时碰上了封沅芷,她求我放过她父母,说跟她父母没关係,都是她爷爷做的局害死我外公和舅舅,她爷爷已经死了,两家恩怨可以消了。”
“我没理她,她父母怎么可能无辜呢?三姑多少次被人暗杀,包括我五岁那年被人绑架,都是封家在背后做推手,只为了让霍家血脉死绝了,方便他们吞併霍家势力。”
“可那时候我到底年纪太轻,被仇恨冲昏头脑大意了,不知道封家早就跟义大利黑手党做了交易,被封家人故意引过去中了埋伏,我带去的人全死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
说到这时,男人嗓音变得苦涩起来。
“我也中了一枪,原以为我会死在那里,封沅芷却出现救了我,可很快被那群黑手党追上来,她让我先开车走,她拦著那些人,说那些人不敢伤害她。”
“我信了,毕竟封家跟那些人是合作关係。”
“可我没想到的是,那些人就是群畜生,不仅侵犯了封沅芷,还拍了视频以此来要挟封家,让封家彻底跟他们捆绑在一起。”
“当时我並不知情,我在开车逃亡的途中出了车祸,伤得很严重,一个月后才醒过来,封夜宸找到医院我才知道封沅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