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被送回来后,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按理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即便今天不过来也没人会说什么的。
但就是因为这次的事件太大了,他们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所以一回来后,就立刻又赶了过来。
焦灼的等待中,大门外终於听到了车辆的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眼,隨后鬆了口气般的朝著门口走了过去。
大门外,黑色厢式车缓缓停下。
李建国和郑安林在看到车身的那一刻,便猛的剎住了脚步。
表情,在他们的脸上凝固著。
在二人的注视下,车门被打了开来。
一道身影率先走了下来。
那是沈恆,他的身上沾满了灰尘,脸色苍白得可怕。
紧隨其后的是乐谷南,她搀扶著几乎虚脱的韩菱。
隨后,则是卫乐阳和大黄。
最后下车的警员小心翼翼地抬著两具覆盖白布的担架。
“这……”
李建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他的目光在走过来的几人身上扫视了下,最后不得不接触这样的一个现实。
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临海监察局时隔数年,终於再度迎来了一次减员。
而且,这一次减员,就减了包含队长在內两名队员!
郑安林沉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仅剩的左手不自觉的捏紧著。
沈恆缓步来到了两人的眼前,隨后,停了下来。
“抱歉。”沈恆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一般。
听到这话,李老终於回过神来。
他抬头看著沈恆,想起了自己曾经和对方说过希望对方能维护好这个小队,不要让任何一个人牺牲了。
李老嘆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
“不用感到自责的,我知道,你一定把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了的。”
沈恆沉默著,没有回话。
一直到抬著担架的警员来到了他身边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沈恆看著在自己身旁的盖著白布的队长和吴成的遗体,旋即目光又看了眼被乐谷南搀扶著的韩菱,
“先送到我那间训练室去吧,我去拿根凝神香。”
眾人点了点头,隨后在朝著沈恆的那间训练室走了过去。
沈恆正想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沉重、严肃的声音。
“这也许就是我们这一代监察员的宿命吧……”
沈恆停下了脚步,看著刚刚说话的郑安林。
他的脸上沉重、肃穆。
“宿命吗……”沈恆轻吐了口气。
“嗯,抵抗、保护、死亡……”郑安林沉声道。
抵抗、保护、死亡,作为第一代抵抗墟界入侵的代价吗……这句话在沈恆的脑海中迴荡著。
他扭头望著远处。
只见,在明媚的阳光之下,临海市的轮廓渐渐清晰。
耳边,是那逐渐恢復的喧闹的声音。
他忽然想起队长在通讯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地,这庄稼,会一直在。
……
十余分钟后,训练室。
临海监察局的眾人沉默的聚在了这里。
或沉默的坐著,或望著窗户发呆。
唯一有行动的,只有一道身影。
乐谷南正站在其中一副担架边,抬手重塑著队长和吴成的容貌。
沈恆靠在墙边,沉默的望著眼前的一幕。
忽的,蜷缩在一个软垫上的韩菱抬起头,看向了沈恆。
“沈恆,通知家属的时候……我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