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刚入轧钢厂顶岗,虽技术不佳,但因家庭情况特殊,工资按贾东旭之前的级別发放——一级工標准。
即便如此,她每月也只有二十八块。
刘东海心中略有不甘。
並非为钱,而是这类出头的事,易忠海竟未事先知会他。
刘东海身为七级工,月入八十五块,收入颇丰。
而閆埠贵仅二十几块便能养家,像他这般条件,隨手几块显摆一番並无不可。
但他对易忠海独占风头颇为不满。
不过仍继续说道:
“老易捐五块,那我也捐五块!”
“老閆,你怎么看?”
刘东海点名閆埠贵,意在施压。
即便院里的几位长辈间也有竞爭。
閆埠贵常以知识分子自居。
刘东海想摆摆威风,便在金额上压閆埠贵一头。
此刻,閆埠贵翻了个白眼。
身为院子的长辈之一,他明白自己必须起带头作用,即便有些不舍。
他咬牙掏出两块钱说:
“大家都清楚我家的情况,手头紧,就捐这么多。”
易忠海瞥了他一眼,没发表意见。
三位长辈开了头,其他人虽不乐意,也只能磨磨蹭蹭地走上前,各自掏一点,把钱堆在桌上。
轮到傻柱时,他確实囊中羞涩。
之前还有七八块,刚才被何雨水拿走五块,现在连五块都凑不齐。
但看到秦淮茹在一旁抹眼泪,他心软了,硬著头皮拿出仅剩的两块,站出来宣布:
“我今天捐五块!只是暂时手头紧,先给两块,余下的等领工资再补上。”
说完,他昂首挺胸地回到原位,走回时步伐轻快,觉得自己在秦淮茹眼里定是英雄般的人物。
然而旁人看得目瞪口呆,这捐款还能赊帐?
眾人看向傻柱的目光带著几分嘲讽。
许大茂更是嗤笑出声。
傻柱正沾沾自喜,见状更觉不满,尤其想起昨晚许大茂还敢对他无礼,便指著对方喝道:
“许大茂,你小子今天必须捐十块!”
“凭什么?哪有逼人捐款的道理!”许大茂一脸抗拒。
他手头虽不算拮据,但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
十块钱能换多少油盐酱醋啊!
虽然在厂里偶尔会给秦淮茹一些小恩惠,比如馒头和亲近的机会,但他绝不会为她倾尽十块。
然而傻柱早就对许大茂不满,此刻又指著他怒斥:
“许大茂,你这混帐!秦姐这般可怜,你难道就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你这恶人,平日里专做缺德之事。”
“若不积德行善,当心断子绝孙!”
傻柱与许大茂素来不合,彼此对骂甚至动手早已习以为常,以前也多次骂他是绝户。
但这次不同。
听到“绝户”二字,许大茂瞬间暴怒,猛地站起:“我操的傻柱,今天跟你没完!”
话音未落,他已经冲向傻柱,仿佛要拼命。
“你这混帐,竟敢如此囂张?看我教训你!”
见许大茂扑来,傻柱毫不退缩,迎上前去,一阵猛揍。
许大茂一时被“绝户”激怒,头脑发热,没想到根本不是傻柱的对手。
这种场面在院子里並不稀奇,大家习以为常,无人感到奇怪。
傻柱打得正酣时,易忠海在一旁冷眼旁观,未加阻止。
他意识到,最近因苏建设的变化,他们一家的权威有所削弱。
如今许大茂主动挑衅,正好藉此机会让傻柱立威,重振气势。
於是,许大茂吃了不少苦头。
被打得摔倒时,还撞到石头,头破血流。
直到易忠海喝止,傻柱才停手。
这样的擦伤,在院子里不算新鲜事。
被拉开后,许大茂摸了摸伤口,目光怨恨地盯著傻柱。
他明白,打不过就只能挨打,这种情况已持续多年。
刚才傻柱甚至想攻击他的要害,幸好他及时躲避。
但他確信,这一定是故意的。
***
**许大茂被拉开后,眾人以为此事就此结束,无人再提。
然而,许大茂心中却满是怒火。
关於捐款一事,他依旧只拿出两块钱。
傻柱让他捐十块?简直异想天开。
不远处,无论是易忠海之前的表演,还是傻柱教训许大茂的情景,苏建设始终冷眼旁观,未发一言。
但他並非毫无察觉,许大茂刚才的异常表现——先是如疯了一般想要拼命,后又下意识护住子孙袋——都透著古怪。
苏建设暗自揣测,许大茂可能已得知自己绝后的消息,否则怎会在听到傻柱提及绝户时突然暴起。
然而这人胆小怕事,挨了傻柱一顿打便立刻服软。
见此情景,傻柱得意扬扬地指向苏建设质问:“苏建设,你从秦姐那儿拿了不少钱,娄董也曾赠你诸多財物。
这次捐款,捐个五十块不过分吧!”
周围人闻言无不倒抽凉气。
苏建设冷冷回击:“你们是在胡思乱想。
捐款?该清醒了!一个个出手阔绰,是不是閒钱太多烧得慌?自己犯傻怪不了別人,別想把我扯进去充数。”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易忠海本就觉得苏建设难以对付,却没料到在这种场合他竟拒绝捐款,简直是与眾人对立。
儘管心存芥蒂,但苏建设掌控四合院多年,易忠海仍心存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