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事,閆埠贵更加酸楚。
中院內,秦淮茹同样满脸得意。
傻柱升任食堂主任,让她这位爱面子的女人倍感自豪,自认为成了领导夫人,走路都带劲。
饭菜上桌后,她盛了一碗,將每样菜挑了些,让小当送给贾张氏。
十多年过去,贾张氏已超五十五岁,傻柱每月给她六块钱养老费,双方关係逐渐缓和。
儘管傻柱不让贾张氏来家里吃饭,但近几年,家里有好吃的时,秦淮茹总会让小当或槐送去一些,他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
毕竟,棒梗和槐都是贾张氏的亲孙子孙女。
小当回来后,全家人围坐一起,为傻柱升职庆贺。
小当又提起了那件事:
“傻爸,你知道吗?“
“下午看见建设叔拿著交易凭证,隔壁院子已被苏建设买下,了整整八千块呢!”
傻柱他们刚从外面回来,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听完小当的话,傻柱心里很不是滋味。
刚当上食堂主任的他,想著自己成了院子里条件最好的人,工资也涨了,一个月六十多块。
可还没高兴多久,就听说苏建设买了隔壁院子。
这让他很不舒服。
“那傢伙绝不是什么好人,”傻柱皱眉说道,“当年他在四合院时,弄得鸡飞狗跳,走后院子才安静下来。
按他的工资,哪来的这么多钱?这些钱肯定来路不正,你们最好离他远点。”
显然,傻柱有些嫉妒。
不仅仅是他,秦淮茹听了也瞪大了眼。
但她不是想远离,而是琢磨著如何占便宜。
秦淮茹不在乎钱的来源,既然苏建设敢钱买房子,说明他有底气。
隔壁那么大的院子,有十几间房,她羡慕得不得了。
她认为苏建设有能力买院子,一定有门路,於是打算和他拉近关係,说不定能从中获利。
想到这里,秦淮茹开口道:“话不能这么说,他毕竟买下了院子,而且有门路,京茹的工作不就是他介绍的吗?现在京茹的工作多好,在机关单位,轻鬆又体面!”
*
秦淮茹的话並非无的放矢。
棒梗回来好几个月了,至今仍未找到工作。
他整日在外与一群街头不良少年廝混,几乎不著家。
这令秦淮茹十分忧虑。
没有固定职业,棒梗在外游荡,容易误入歧途。
更何况,她也觉得自己难以约束住这个儿子。
小时候,棒梗就让人操心。
长大后,在乡下插队时也屡次犯错,家中为他化解麻烦了不少钱,全靠傻柱承担。
那时棒梗已十几岁,秦淮茹多年未再生育,傻柱便將晚年依靠寄托在他身上。
若非如此,他对棒梗的费绝不会如此慷慨。
回城后,秦淮茹更觉无力管教棒梗。
他整日在外閒逛,她也无可奈何。
屋外,易忠海也快六十了,早已退休。
虽积蓄不少,退休金也不低,但他对养老仍忧心忡忡。
原本,他认为找个带著孩子的寡妇再婚较为简单。
可自从曾被批斗游街后,他在邻里间的名声一落千丈,尤其在那个特殊时期,有此类“污点”的人备受排斥。
无人愿与他有牵连。
因此,直到现在,他依旧独身。
到了这般年纪,指望別人赡养显然不易。
找带著年幼孩子的,担心自己撑不到孩子长大;若对方孩子已成人,又怕对方图谋他的財產,让他左右为难。
思前想后,易忠海觉得,最稳妥的办法还是找院子里的年轻人帮忙养老。
而傻柱和秦淮茹,无疑是最佳人选。
人人都清楚彼此的脾性,易忠海对大家的心思也看得透彻。
他明白。
其他人皆难堪重任。
然而要推行养老计划,首要任务便是修补与傻柱的关係。
至於秦淮茹,那个唯利是图的女人,甚至巴望能靠他养老。
她深知他有多少钱,怕是早盯上这笔財富了。
想缓和关係,眼下他有了机会。
得知傻柱一家正在用餐,易忠海便带著一瓶酒来到傻柱家门口。
见到傻柱冷眼瞪著他,他毫不在意面子问题,苦笑一声:
“柱子,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
“今日前来,也是好久没吃到你的手艺了,厚著脸皮来蹭顿饭。”
“这顿不算白吃。”
“你也晓得,我以前在厂里积攒了些人情,正好这两天,街道办有个清洁工的活儿。”
“棒梗那小子最近又没工作。”
“让他去干吧!”
“这活儿虽不体面,但总归是个事做。”
“总比跟那些不良分子混日子强。”
原本,傻柱见是易忠海,心里本能地生厌。
可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这些年,易忠海挨批斗游街后,院里的张扬作风收敛不少。
那股怨恨延续多年,傻柱也算不上聪明,早忘得差不多了,只是放不下脸面。
此刻易忠海如此举动,让傻柱想起两人关係尚好时的日子,內心百感交集,一时愣住。
秦淮茹在一旁听见易忠海的话,又见傻柱的反应,心中暗喜,赶忙搬来凳子说:
“壹大爷,快坐下!”
“都这么多年了,別再提旧事!不过棒梗这事,真得谢您。”
傻柱撇了撇嘴,没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