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催促道。
一来,屋里传来贾张氏微弱的声音;
二来,他也为自身考虑——
若傻柱对自己毫无怜悯之心,那当自己陷入困境时,也难有人伸出援手。
秦淮茹虽欲劝阻,却无法明言。
傻柱略作迟疑,最终点头:“我去看看。”
隨后,他拾起一块木板顶在头顶,毅然冲入屋內。
屋瓦持续掉落,木板起到了些许保护作用。
不多时,傻柱背著贾张氏走出。
原来,贾张氏刚入屋便感受到晃动,试图拖出藏於床下的箱子时,却被掉落的横樑砸伤腿部。
傻柱凭藉力气挪开横樑,將她背出。
只见贾张氏脸色痛苦,显然腿部已经骨折,正不住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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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装厂內,留守者寥寥无几。
这类意外事件后,人们更愿待在熟悉的地方,而非陌生环境。
苏建设领著眾人返回。
队伍庞大:自家五口、孙寡妇一家三口、以及於莉和於海棠姐妹。
归途中,街边聚集了大量人群,有人徘徊,有人哭泣。
不论男女老少,皆神情恍惚,满是对灾难的忧虑。
沿途可见多处房屋坍塌,许多老宅建於前清,歷经岁月早已成为危房。
就在他们返程时,又一场余震袭来。
街上人声鼎沸,尖叫声此起彼伏。
第一次震动发生时,大多数人尚处於懵懂状態,而这次余震则让大家绷紧神经,严阵以待。
煎熬感愈发强烈,明知灾祸將至,却不知何时降临,这才是真正的折磨。
所幸多数人已转移到安全地带,儘管余震频发,但伤亡人数得以减少。
街道上偶见伤者,轻伤者选择留在原地,不愿冒险前往医院。
人们深知此时医院状况堪忧,不仅可能人满为患,路上也可能存在隱患,只能暂避於开阔之处。
余震稍停,苏建设等人返回四合院。
途经红星四合院时,听见院內喧闹不已,门外便能听见眾人的议论:
刘海中不幸被倒塌的房屋压死;贾张氏竟不顾危险进入废墟取物,余震再次袭来,腿部严重受伤,现由傻柱送往医院。
然而,即便侥倖到达,医院恐难容纳如此多伤员,类似骨折的情况或许不会被接收。
此事与苏建设等人无直接关联,閆埠贵等人也注意到返回的邻居。
苏建设早有准备,不仅携带了足够的食物,还有充足的照明工具。
手电光亮一闪,立即引起閆埠贵注意。
胖迪询问於家姐妹是否愿意移居他处,但於莉和於海棠思虑再三,决定婉拒。
毕竟隔壁仅住著苏建设一家,而她们一个离异,一个未婚,关係尚未亲近到可隨意打扰的程度。
提著带回的食物,二人进入四合院。
於莉和於海棠此行不仅带回大量口粮,还顺道取了些剩余食物。
先前服装厂举办的聚餐留下许多未尽之食,眾人分发后仍有富余。
从四合院前门走到后院途中,院中居民见到安然归来的於家姐妹,无不鬆了一口气。
苏建设他们晚上要去服装厂参加活动,这事很快在四合院传开。
大家都晓得苏建设是服装厂的老板,心里颇不是滋味。
听说那边能隨便吃肉,怎么他们就没这个福气。
姐妹俩这时拎著吃的回了家,看著就馋人。
不过她们不能进屋,只能在外头站著。
进了后院,於莉和於海棠才后悔没接受隔壁邻居的邀请。
后院黑漆漆的,二大妈因刘光天去世在那儿抹眼泪,这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听著確实挺渗人的。
前院的孙寡妇一家倒没多想,直接去了苏建设他们院子。
之前建木屋时,来宝帮过忙,这地方挺宽敞,能睡十几个人。
刚进院子,一束手电光打过来,紧接著一个人影冲向苏建设:
“呜呜呜,你总算回来了,我都快被嚇死了。”
说话的是秦京如。
气氛顿时有些尷尬。
秦京如也住在这个院子里,上次服装厂的聚餐,胖迪曾邀她一起,但她没去,毕竟她和苏建设之间没有明確的关係,说成家人又不合適。
苏建设原本觉得自家院子安全,就没勉强她。
但事情发生时,家里就她一个人。
她从屋里出来,躲进了木屋。
整个院子只有她一人,那种孤独与恐惧可想而知。
隔壁院子的情况更糟,秦京茹不敢过去,只能在外面乾等。
现在看到苏建设回来,她忍不住扑了过去。
“咳咳咳。”
“別担心,没事了。”
秦京如哭了一会儿后,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忙从苏建设怀中挣脱。
眾人未提此事。
均已入木屋。
苏建设早做准备,木屋边放下大木板,成一宽敞通铺。
此屋分两部分,中间设灶,便利非凡。
大黑携悟空猴进屋,顿时热闹非凡。
坐了一会儿,来宝忽起身:
“妈,我去钱小慧家看看。”
嗯?
孙寡妇愣神,隨后明白儿子所指何人,却有些迟疑。
此刻外头危险重重,木屋虽坚固,但余震频发,若来宝外出遇意外如何是好。
老巴子支持哥哥:
“哥,你够机智,她若有难,自当相助。”
……
“你去帮忙,也算冒险得福!”
“富贵险中求,可知嫂子家方位?”
这……
来宝確实不知。
上次钱小慧至服装厂询问招工,仅留名与电话,未提住址。
苏建设在一旁笑道:
“简单得很!”
“问棒梗便知,那小子定知晓。”
来宝顿悟:
“对!”
隨即直奔隔壁四合院。
入邻院,径至中院,寂静无声。
虽有手电,不可滥用。